因为她是整小我横着趴在马背上的,面朝黄土背朝天!
鬼侯爷,竟然用马鞭抽她屁股!
她来转世这一遭,到底是为了甚么?!
哪怕拼个鱼死网破,也不能让鬼侯爷对劲了去!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她俄然伸手一把抱住了男人的腿,脑袋一伸,一口咬了上去。
她脑袋晕得不可,却听到后背上头有人哼哼地笑了两声。
袁松越眼瞧着薛云卉被颠得赶紧抓紧了马蹬的铁扣,微微侧过脸的脸写满了惊吓,止不住笑出了声。
而那导致她差点摔了个狗吃屎的人,却风采翩翩地飞身下了马,稳稳落到了她面前。
如何办?以那死鬼生前对人家做的事,她栽在他手上,这辈子都没好果子吃了!
这马一扬前蹄,薛云卉身材一晃,狠狠地撞到了骑马男人的身上。
“还咬不咬了?!属狗的?!”男人咬牙切齿地吼了一声。
“再逃啊?”
凭甚么?!
那天说得不敷,她还跑去云恭大长公主府上持续漫衍流言,冒死往他和他父亲头上泼污水,给那些人的罪过添砖加瓦的时候,如何没想到有明天这个了局?!
可惜她底子就是想多了,她是既不消一步一个足迹地走路,也不消赶上甚么咸子甜子的――因为她身后一阵马蹄声如战鼓般打在了她的耳膜上,接着,是完整的天旋地转。
薛云卉胡七胡八地想着,纵马奔驰的袁松越却高高地扬起了嘴角。
当年她在瑞景楼,当着一众等着看好戏的纨绔的面,尖声数落他、栽赃他的时候,如何没想着有明天这个了局?
她好事做尽,不好好吃一番苦头,那里够赎清罪孽的?!
稳稳铛铛地抓了一个自发得聪明的耗子,看着耗子惶恐失措、不成置信,另有甚么比这更让镇静吗?
可惜欲望是弘大的,实际倒是火辣的。
薛云卉是这么揣摩的,不但这个,她还想着没多远就又到了定兴县,她可得把胡子贴上,把腰弯下去,可别又遇见了甚么咸子甜子的。
她又式微井下石,她又没欺侮诽谤!
老天不公!
一想到这个,他的火气又蹭蹭窜了上来。
薛云卉现在心中怨念四起,两滴热泪啪嗒落了下来。
老天爷,这下好了,侯爷出了气,必定把她扔得远远地关起来,他们也能松口气了。
眼泪一掉,薛云卉怔住了。
“啪”地一声,马鞭腾空一抽的声音,仿佛锋利的刀,一下子将薛云卉的骂声干脆斩断。薛云卉闻声颤抖了一下,怔怔看着那马鞭,嘴巴抖了抖,不由捂住了屁股,没再骂出来。
薛云卉感觉本身这一刻必然是化身成了一条气急废弛的兽,不过想保命流亡,却还是入了樊笼。
有一刹时,她俄然想,搞一园地动,把这厮连人带马一块埋地下去,然后她遁入深山老林,谁都别想找到她……
她竟然也有逼到掉泪的一天?!
她底子逃出去那人的手掌心,逃不出阶下囚的运气!
……
风从耳边吃紧刮过,她想骂娘都来不及,已经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薛云卉闻言差点泪如雨下。
袁松越居高临下地,冷眼看着坐在地上发髻疏松、一身狼狈的女人,见她仍旧一副不平气的模样――抿着嘴巴,立着眉毛,虽惊奇于她竟然没像之前一样“审时度势”、作那识时务的“豪杰”,可心中却升起一阵征服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