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这么下狠手,哪来的钱供上头的人花呢?
老乞丐晓得此人并不是那宫羽士部下的人,不过是临时凑过来,在宫羽士部下听使唤罢了。若不是本日环境告急,有人立时要寻过来,那宫羽士才不亲身现身同他们这群身上透着臭味的乞丐叮咛事体,都是让这胡羽士传话罢了。
很快,外边乱成了一团,树林里停歇的鸟都扑棱棱飞跑了去。这男孩不知何时藏了一块尖石子,那石子磨着身上的绳索也不知多久了去,当下用力一挣,绳索立时被他挣开了!
*书中魏卿末由书友Emp’零友情出演。
可他跟着这群乞丐好几日了,底子吃不饱饭,跑起路来脚下踏实,而夜间的树林甚么都瞧不见,脚下一块崛起的石头,一下子就把他绊到了。
胡舍学着那宫羽士的气度,淡淡笑了笑,却暴露一口脏乱黄牙,道:“好说。”
另一个瘸腿的,把手上的灰往自家几缕破衣烂衫上蹭了蹭,“只看他这通身打扮,那很多少钱!要不是他会工夫,我们......”
学了一番,感觉忒般别扭。这宫羽士一双眼睛他瞧着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来在那边见过。光看他那身形身法,定然是端庄的道观出身。可儿家是给上头的朱紫办事,本身这不入流的人,既不熟谙,也学不像,还是夹在他和乞丐中间挣点钱才是真的。
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男孩浑身镇静,猫着腰便蹿进了黑影里边。他想着,远远地跑开,能跑多远是多远,到了这群乞丐想起他来,他早就不见影了!
被叫胡道长的羽士,全名胡舍,他安闲真定碰瓷被拆穿以后,日子更加地不好过了,只在这四周混些饭钱,倒同一群乞丐混到了一处,厥后那乞丐帮里来了个大买卖,乞丐头子觉他还算面子,便让他同人打交道,在中间说话,一起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保定。
老乞丐指了趴在地上的血人,此人恰是一时出错落尽了一片深坑里,坑里有竖起的尖木,差点将此人扎死。那瘸腿乞丐闻言立时闭嘴了,眼里却犹自闪着不平气的光。
夜晚的林子里黑黢黢的,乞丐们心烦手痒,两句没说完,两个乞丐便扭在了一处。两伙人各帮个的,乱成一团。
老乞丐不睬会他,转了脸来,对着倚在一旁的树上不言语的年长羽士道:“胡道长,他们这些人都野惯了,嘴上没把门的,你可别跟宫道长说!我们暗里,如何着都行!”
可昨夜,宫羽士带着另一队人一走,这些千里悠远忙活了月余的乞丐,可就浑身高低地痒了。先是有两伙人拼了一架,好不轻易镇下来,土丘那边却出了事。
他一个几日没吃一顿饱饭的人,那里是这两个乞丐的敌手,况方才跌倒,腿还被磕到了,当下瘸着腿没跑多远就被追上了去。
那宫羽士分开了去,信步踩在混了枯枝枯叶的青绿草丛里,白布道袍的边角一起一落,姿势别样文雅。身后的乞丐和年长的羽士不敢吱声,直到他远去了,没了影子,那些人才活出现来。
他们一起从南边过来,算是走得最远的一队人。到了保定,东西南北的人一汇合,人混乱民气也乱。
他们这些乞丐,都是这么过来的,对新来的心慈手软,他们可就没好果子吃了。
他们往西很快就入了这片林子。林子里有片土丘,他们把抓来的小孩都绑到了土丘下边,用马车围着,谁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