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枪!”曹正芳大呼道。治安队长警们当即开仗,噼噼啪啪响过枪声,并未对劈面而来的船面大帆船有涓滴停滞。
老崔张口又要讨情,郝老六向两侧扒拉一下衣衫,挺着胸脯瞪眼道:“拿了喷子好了不起么?来来来,你把我们全打死!”
划子靠近,袍哥并不禁止。划子上的蒙面女子撑竹篙跳上铁皮黑船,扫一眼曹正芳,问郝老六道:“这是如何回事?”女子声音动听,但冰冷冷的不含一丝感情。此蒙面女子恰是化名俞青红的丁敏独一的门徒秋蝉。
治安队所乘的渔船船小矫捷,告急遁藏,堪堪躲过三艘夹板大船的第一轮撞击。但是袍哥不给治安队喘气之机,横冲直撞,将曹正芳一伙差人撵得狼狈逃窜。
蒙面女子秋蝉不睬曹正芳,问郝老六道:“可曾见徒弟上山去,或下山来?”
这四艘夹板船调转船头,冲向治安队的划子。袍哥的企图很较着,摆明要生生撞沉曹正芳一伙。
曹正芳见来了一个蒙面女子,本不觉得意,可见她跃上大船,明显会些工夫,又见众袍哥对她恭恭敬敬,不免心中起疑,谨慎道:“治安队办案,无关职员请速去。”
七八个袍哥跟出来,挤在船舱口,每个袍哥手里都拎着刀棒等物。老崔冲曹正芳挤个笑容,“别开枪别开枪,容我再劝劝他,别开枪……”他拦在郝老六前面,苦口婆心劝道,“老六哇,这都甚么关头了!你说两句软话,跟曹队长解释清楚。闹这么大曲解……”
两伙人临时温馨下来,一起望向江面。
曹正芳发展几步,枪口指着郝老六,“只是喊你去警局录个供词,还要造反不成?”
“不是说过了么?凶手就在这山上,你缠着我做啥子?”郝老六粗声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曹正芳一张圆脸阴沉下来,“让他们晓得,我们的铁家伙可不是纸糊的!”
曹正芳仍旧一副笑弥勒的模样,眯缝着小眼道:“郝兄弟,还是我们有缘,又见面啦。”
曹正芳满觉得开枪必然会震慑住袍哥,哪知一眨眼的工夫,劈面十几只船的船面上几百号人全都钻进了船舱。
除了登上铁皮黑船的曹正芳和二十来个长警,治安队警察已悉数落水被擒。固然这登船的二十来个长警将郝老六堵在舱里,但是其他船上的袍哥也围了过来,构成反包抄的局势。铁皮黑船被挤在当中,别说驶出去,就连调转船头的空间也没有。
秋蝉毫不游移,跃下铁皮大船,重新上划子,登陆去了。
曹正芳成心耍了个回马枪,天乍一亮就率船队解缆,每艘船都张满了帆,借着风势,直扑向江口南岸。
“姓曹的,你欺人太过!”郝老六骂道。
“你无妨试一试!”郝老六撇一下头。
目睹两边说僵,就要大打脱手。郝老六部下的一众袍哥和曹正芳所率的长警已经相互指鼻叫骂。老崔从速从郝老六身后挤到前面,摆手道:“莫吵莫吵!曹队长听小老儿一言。那殛毙牟阿海和刘伢子的嫌犯正被我们困在七星山上,再等几日,我们将嫌犯抓住,必然将他们押至警局。你看本日闹这么大的阵仗,多是曲解,传出去无缘无端让人笑话,先让兄弟们撤归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