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春重新到脚，又从脚到头打量曹正芳几遍，“明天是个好日子，不宜打打杀杀，都散了吧。”
郭子心领神会，他抬起双臂，十指交叉握在一起，拇指相对，举国头顶，缓缓落到胸前，说道，“徐舵爷，我们兄弟奉了俞青红俞舵爷的令，守在这七星山下。您老仿佛刚从七星山下来，不知您遇见俞舵爷没有，她有没有甚么指派？”
“你少说两句！”老崔怒斥一句，转过甚，冲郭子使个眼色，让他查问徐凤春。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袍哥交头群情，“徐舵爷？莫不是十几年前俄然失落的徐舵爷？”
“你是阿谁郭子吧？把人放了！”徐凤春扭头冲中间夹板大船上最早识出他的那名老夫道。
姚青、麻耗子和骚猴儿都不说话，梢公老孙远远蹲在一旁。
徐凤春斜睨一眼，旁若无人地向郝老6、曹正芳一群人走去。他手上发力，收回咯吱吱的声响，木料被他攥成无数碎块。
曹正芳率着治安队下了夹板帆船，回到矮棚渔船，向北岸驶远。
武岳阳抬开端，“大师伯？”
众袍哥摇点头，一脸的苍茫。
“徐舵爷是哪个……”
一张冰冷精美的面孔闪现出来，柳眉樱口，鼻梁苗条，脸颊略显清癯。她两眼紧闭，睫毛弯翘，眉头微微皱在一起，仿佛一个受了委曲方才睡熟的婴孩。
徐凤春嘲笑几声，说道：“我被那贱妇困在山顶黑塔上十二年，本日刚出塔来。她受伤逃脱，不知所踪，你们没瞧见她下山来么 ？”
曹正芳瞧着徐凤春大大咧咧地走近，瞧他一身打扮，仿佛刚从古墓里爬出来的明朝羽士，头上不伦不类地顶着包子一样的发髻不说，连身上的道袍都是破褴褛烂的，有几处还挂着新奇的血迹，双臂间更锁动手铐铁链，脸孔倒是清癯矍铄，髯毛一拃是非，两眼闪闪发光。曹正芳皱着眉头，将袍哥问的话重问一遍，“你是哪个？”
“范老总现在在刘湘部下带兵，七七事情后，他主动请缨，到上海打小鬼子去了！你问他干吗？”曹正芳放下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