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些明地里的岗哨,马长官又擅自布下几处暗哨,专门用以截断来自露台山的动静。那被马长官称为“麻耗子”的麻脸少年就奉了号令,到索家岭东口路旁的竹林埋伏起来。这里位置极佳,是收支索家岭必经之地,并且离门路很近,行动起来完整能够出其不料。
姚青气恼,瞬息间粉面含霜。她可不管武岳阳是如何阐发的,她只是看不惯武岳阳骑在顿时居高临下、小人得志、趾高气昂的嘴脸,“你说我们不敢?”
“不是对你不放心,是有人不肯意让他们下山。”姚大脑袋这话天然是指谢老二一伙人。
武岳阳暗叹竟白跑了一趟,他更不答话,跨身上马,拨转马头,抖缰绳绝尘而去。
麻耗子猎奇地看着姚青交来回回挑衅杂物隔绝门路,他眯起小眼,心头充满了迷惑,“这丫头是马长官另派过来的?如何从没传闻过步队里有这么一个女成员……”
武岳阳表情大好,这回可出了一口心头恶气,他回身大笑,“哈哈,你来追我啊,棒老二跑得可比马还快呐!”
姚青接过一看,清楚是块啃了一半的苞谷饼,她甩臂地将苞谷饼扔下,跨步上前拦马。武岳阳哪容得她近身,他两腿一夹,用力一巴掌拍在马臀上,座下黑马瞬时飞窜出去,转眼间将姚青甩到背面。
武岳阳急着回索家岭,哪偶然候理她,他双脚一磕马腹,转眼间就去得远了。
来人恰是姚青。
下山之前,姚大脑袋将姚青唤到跟前叮咛她一起谨慎。
对峙了好一会儿,麻耗子率先说话,“黑鞋黑袜黄皮带。”
何四的婆娘整日扒着门框,向外翘望,期盼街口能呈现何四的身影。这日朝晨她听到街口传来一阵马蹄声,从速迎出货栈门口。
武岳阳竟然用“有种”来描述她,姚青的确气炸了肺,她伸手去接信,可武岳阳却不上马来,他从怀中取出一团黄乎乎的东西扬手抛给姚青,“接着!”
何四婆娘高叫道:“你找他干吗?”
“不信甚么?”姚青柳眉轻挑。
姚青微微皱眉道:“爹,你老是不放心我。”
“何止不敢,你们连去送信的人也挑不出来一个,你倒奉告我这又是为甚么?”武岳阳笑谑道。
“四婶,何保长呢?”武岳阳上马问道。
麻耗子还没来得及埋葬那三具尸骨,只在上面铺了些枝叶遮挡,底子掩蔽不住,这时正被姚青看到。麻耗子干脆站起家来,侧身而立,左肩在前,右脚靠后,整条右臂被身子挡住,袖口漏出刀柄,右手两指夹住刀尖。
“老诚恳实把信捎畴昔,连合会几百条性命可就看你的了。”姚青跳上马来,将缰绳甩给武岳阳。
“哼,谢老二脑后生着反骨,我一早就晓得了,归正大伙儿在一口锅里用饭的时候也未几了,随他去吧。”姚大脑袋意兴阑珊道,“这些今后再说吧,你好都雅着这小子下山去,尽早返来,是打还是和,我们做两手筹办。”
在县城中何四的货栈里,武岳阳曾见到何保长捧着水烟筒靠在货栈门口的躺椅上晒太阳,他要将密信亲手送给何保长就得去县城,但是武岳阳这时急着回家,他在岔道口踌躇了半晌,终究还是纵马驶向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