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如何就起火了,店里另有人没有?”
“你好好想想,如果能说出个子午卯酉来,这十块大洋就给了你。”马汉三取出十枚袁大头在手内心掂了掂,收回一阵脆响。
“着火啦,快来救火……”
“看你家掌柜不扒了你的皮!”
“没啥事吧,可烧坏没有?”
年青人从速关了店门,他用袖口抹了两把额角和脖子排泄的盗汗。方才极力装出一副安静淡然的模样,好歹熬到这马汉三一伙儿分开,这五人若再逗留一会,年青人保不齐是要尿裤子的。
年青人推开后窗,热浪劈面而来,他不及遁藏,头脸被火苗舔到,呛人的浓烟中当即掺进燎猪毛的焦糊气味,年青人用手护住头脸,已然不及,头发和眉毛早被烧洁净了。
夏季天干物燥,当铺近旁又没有湖泊水源,比来的水井也隔了一条街。目睹得火势压抑不住,街坊们也就放弃了。
“符箓是道家的玩意儿,我不是很懂,但听老掌柜讲过,对符箓种类还是体味一些。相传符箓按色彩可分为黄、红、蓝、紫、金五种,级别和能力也是愈发加强。我们凡是所见多为黄纸符箓,祈福、祛病、除邪,用处多多;红色传闻有些霸道,可镇妖除煞,已经非常罕见;蓝色普通人一辈子也一定能见过一次,有甚么用处我就不晓得了;紫符据传可逆天改命、请动天兵天将;到了金符,那就是神话了,虚无缥缈,到底有没有还两说。你这紫符,属于传说中的东西,我们老掌柜也从未见过,劝你还是去道观找个老道探听探听吧。”年青人捧着紫符,不住地左瞧右看,“我倒更猎奇,这紫符较着跟那鼎腿较着不是一个朝代的东西,倒是和这金丝楠箱子像是一个时候的,而这箱子,锁鼻款式较着是明末的……明末的羽士把这鼎腿用紫符封在这箱子里……奇哉怪哉!”
本来这年青人的名字是“吴法”。吴法瘫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他方才回过神来,他抹了把脸,说道:“掌柜的回家去了,店里只要我。”
街坊邻居们仓促赶来救火,先到的街坊们当即翻盆找桶四周抢水,后到的邻居找不到盛水之物便做起了救火批示,街面一片混乱,浓烟、烈焰、房屋倾圮、火光冲天,哭闹、喊叫、马嘶犬吠、鸡鸣狗跳。
“紫符有甚么说道?”马汉三问道。
“咳咳,小吴法呦,这回看你还没法无天不,一会你们牛掌柜的来了,可饶不了你。”山羊胡老伯皮笑肉不笑地对吴法道。
“你既然也不如何清楚,还啰里啰嗦胡说甚么?”马汉三从年青人手里夺过紫符,他使了个手势,侍从们将金丝楠木箱合上。马汉三大手一挥,“也不消胡乱猜了!我们走!”
“你也太不谨慎了!”
年青人大惊失容,凝重地伸双手接过紫符,两眼高低来回打量着紫符上面奇特的标记,双唇按捺不住地颤抖,喃喃道:“这竟是……竟是……紫符……这世上还真有……”
人群中俄然有人惊道:“妈卖批,那边如何也有火光呦?”
“都甚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牛掌柜那些宝贝?”
和祥当铺的年青伴计站在当铺门口,眼瞅着这五个来源不明却有着浓厚杀气的怪人消逝在夜色中。
“哎,这火不得烧一宿啊?店里那些值钱的玩意儿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