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告别,没有挽留,没有更多的叮咛,也没有依依不舍、泪沾衣衿。
“既然如此,便不叨扰了。”徐凤春带世人起家,向茶馆外走去。
徐凤春踌躇再三,将武岳阳伶仃叫到一旁,盯着武岳阳的眼睛,仿佛要看到他的灵魂深处,“他们几个,虽各有各的谨慎思,可真赶上甚么事,仿佛都拿你当主心骨。”
武岳阳没有伸手,他抬头看一眼墨蓝色的晨光,有些担忧这话说晚了,“四伯伯……你能弄到枪弹么?几十发就好。”
“瞧瞧眼下的局势,百姓党迁都过来。我们袍哥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船埠上屡遭毒害。各堂口的袍哥多已散去,莫说你要寻吕舵爷,便是我,也寻他不到。”胖掌柜摊开手,无法道,“你们也看到了。从你们一进门,我就瞧出哥弟几个都是我们拜船埠的,可还是少不了跟诸位啰嗦这么半天。为啥?因为时有特工间谍混出去搞粉碎。前几日一个堂口失了花名册,第二日持枪的巡警挨家挨户搜刮,将全部堂口近百人全数逮去警所,前几日放返来几个,其他的仍关在地牢里,不晓得要关到甚么时候。”胖掌柜号召徐凤春和郭子坐下,本身仍旧站着,一脸的苦相道。
“这几个娃娃惹了祸,见不得光。”徐凤春盯着胖掌柜的眼睛道。
“心领了!”徐凤春一拱手,出了店门。
徐凤春决定照实相告,“这几个娃娃要去南京,水路太慢,我揣摩着有重庆到南京的车队,送他们坐马车去便是。筹算找你们吕舵爷帮帮手,但是当今又寻他不着……”
两个月之前,武岳阳还在国立四川大学读书。他记得最后一堂课上,平时温文尔雅的教书先生摔了课本,以尖刀扎破手指,以鲜血在白板上写下“抗战到底”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