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猴儿恨得牙痒痒,但是不敢再倔强——竹条但是货真价实地抽打在本身身上。抵挡不了就逃,逃也逃不掉,那只要临时哑忍了,骚猴儿“呲啦呲啦”地将被褥撕扯成一地布条,然后将酒坛碎片缠绕在身上。他咬咬牙,问道,“还要如何?”
骚猴儿骨子深处有典范的“敌弱我强,敌强我逃”的匪贼习性,这类习性是容不得亏损的。即便因敌我气力相差差异而临时遁藏,也会如野狼普通,不时紧盯对方的一举一动,寻觅反攻之机。
骚猴儿又点点头。
“你也晓得练枪需求枪弹?这几颗枪弹就别华侈了,好枪手都是成千上万发枪弹喂出来的,眼下哪有这个前提!”武岳阳将弹夹揣进衣囊,将天蓬尺扔给姚青,“将它系在枪管上面,你先将手腕练稳再说。”
徐凤春站在盖板裂缝中间,低头向上面张望,说道:“大师兄,可别闹出性命。”
“内观丹田,舌抵上腭,引气下行,沿腿聚于涌泉,自发无穷朝气自足下生……”魏芝祥见骚猴儿满脸的利诱,“你听不懂?”
“哼!有火别发在我身上。”姚青嘲笑道,她朝船舱方向一努嘴,“你的师叔师伯没学到真本领,怨你们张家‘传里不传外’,现在机遇恰好,他二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徐凤春将行气诀窍奉告麻耗子,又指导了他吐纳呼吸要重视的事项,让麻耗子渐渐练习。徐凤春本身则端坐一旁,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铁木鱼。过了半晌,他终究忍不住问,“小子,你这飞刀不伦不类,既不是柳叶刀,也不是三棱刃,又重又笨,作匕首怕都不趁手。但是捻刀尖的伎俩却又明显是受过里手指导的,瞧着像是……”徐凤春放下钢槌,捋了捋髯毛,“有些像少林破戒刀惯用的捻指。但是少林一脉,向来重视根底,为何只教你架式不传你发劲的气诀?”
魏芝祥提起竹条,满面凶色,“我没工夫和你啰嗦,让你做甚么,你照做便好!”
骚猴儿见躲也躲不掉,干脆拿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坐在地上不复兴身,梗着脖子叫道:“士可杀不成辱!来呀,你杀了我!”
“这么屁大点的处所,你能逃到那里去?”魏芝祥又向骚猴儿走近。
“哎呦!我操你奶奶个爪儿!小爷好歹将你们救出塔来,反倒恩将仇报!的确狼心狗肺!禽兽不如……”骚猴儿抬头对着底舱口大喊大呼。没骂两句,魏芝祥举着盖板俄然跃到舱底。盖板“嘭”地一声将底舱口封住,底舱一片暗中。
“你爹明显是武团长,干吗他们都说你姓张?莫非你们果然是龙虎山张天师一脉?”姚青靠船舷坐下,拄着腮道。
骚猴儿点点头。
骚猴儿在地上摸索一阵,顺手抓起被褥、竹筐、网兜等杂物向魏芝祥丢去。魏芝祥等闲躲过,靠近骚猴儿,更不打话,挥竹条又是一下。
“还是缺斤短两的技艺!”徐凤春没好气道。
“你如何不骂了?”魏芝祥冷冷道。
魏芝祥所要传授给骚猴儿的恰是他最为对劲的轻身工夫“铁锡碑”,铁锡碑即便用锡瓦铁衣附于身上,走负重练法这条路,所谓“欲轻而先重”。须得辅以吐纳呼吸之法,运气转气,驱血延脉。旨在气血顺畅、固精培元,进一步强筋壮骨,生肌长力。初始习练者因负重而行动不便,常常略加走动便会大汗淋漓,肌肉酸痛。但颠末艰苦熬炼一段时候,就会逐步适应而不觉沉重。一旦撤除身外重物,天然就轻松万分,行走奔跳也会极其轻松、迅疾。比实光阴悠长,窜上纵下如飞鹰落叶,在高山行走,则行动轻疾,不扬微尘。只要脚下有一点仰仗之物,微微借力,便可如履高山。如若共同精美步法,来回折转,随便改换方向,当真是形如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