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是甚么日子?”乔三爷微微低头,从老花镜顶部望出去。
郝老6、老崔和铁牛三人到楼上,用过茶水,小睡一觉,午后忽被一阵马蹄声惊醒,得知复书到了。乔三爷传话令三人当即去南岸舵头府上说话。
郝老六目光发直,喃喃道:“你这么一说,是有点古怪。”
郝老六不明白老崔为啥子俄然发这么一句感慨,他只体贴如何能从武岳阳这几个来源不明的少年男女身上捞点好处,“妈勒批,日他个先人板板,难不成我们白忙活了一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几个龟儿子……”郝老六做了个刀抹脖子的手势。
“别惦记啦,那笔财产莫说我们一定能寻到,即便寻到了,也不是我们能消化得了的。你看着是场繁华繁华,到手就变成逃亡的祸端了。”老崔劝着郝老六,想起本身读了半辈子的书,不过为了功名,但是现现在机遇真来了又如何,眼瞅本身头发都白了一半,哪另有半点大志壮志。“唉……冯唐易老,李广难封,自古以来好男儿的遭受都是一样的。”老崔长叹道。
老崔点头道:“不成!你不记得他们本来是五个么,我们只从水里捞起四个,另一个如果沉到江底倒也安闲,如果潜水走脱了,迟早会带人返来寻仇。”
老崔咂嘴道:“他们几个娃娃,那里是甚么棒老二。你想,他们是从上游而来,都带着铁家伙,且那瘦猴儿又操着外埠口音……重重迹象表白,他们或者是可巧挖到张屠子(传言张献忠屠川,杀人无数,后代常常贬称其为“张屠子”)宝藏的纨绔后辈,或者真如他们说的那样,是国军派来的间谍。我觉着后一种能够性更大一些。”
老崔不消叮咛,这话是说给铁牛,铁牛瞪着大眼,用力地点点头。
乔三爷触电般站立起来,放下帐本和烟袋杆,沉声问道:“‘金尾’鲤鱼!你没看错了?”
郝老六摆布看看没人,压着嗓子道:“今儿艳阳天,兄弟打着鱼了,传闻舵头要吃金尾鲤鱼,咱恰好网到了四条。”
“你三人路上辛苦,楼上沏了好茶,喝两杯润润嗓子。我去去就来。”乔三爷拱手辞了三人,去后院安排人手送信去了。
“你倒吞得下!你想吞也得有那么大的肠胃才行,贪婪不敷蛇吞象!”老崔瞪眼道,“大西王张献忠的宝藏,可不是平常的财产。头几年,孙殿英盗了清东陵,从乾隆和慈禧的地宫中盗出来的金银财宝,装了三十辆大车!你觉得张屠子的宝藏会有多少?”
这一刀闪着寒芒刺下去,郝老六眼瞅大腿不保。忽“叮当”一响,他手腕被震得发麻,一枚“袁大头”跟着尖刀掉落地上。一个老妇人的声音传出:“明天是个好日子,还是别见血了吧。”
郝老六拾阶走到俞府门前,抓起门上铁环,“嘡,嘡,嘡”,迟缓地扣了三下“拜山扣”。
“舵头让我们扼守宜宾的水路,盘问形迹可疑之人,又不肯交代清楚‘形迹可疑’的人是啥个模样,越是这么遮讳饰掩,我越感觉有题目,将后果结果串连起来,我感觉堂口里八成是在反对从邛崃下来、跟张献忠藏宝沾边儿的人。既然这几个瓜娃子身份实在可疑,我们干脆顺水推舟,把他们送堂口里去。如果刚巧碰对了,我们天然居功至伟,得了宝藏,他们吃肉,我们分一口汤也好;如果踢上雷了,挨炸的也不是咱的脚,我们只是受命行事,天塌了,脑袋高的顶起。”老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