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队长部下的几个兵痞不远不近地跟在背面,既怕追得近了吃姚青的枪子儿,又怕追丢了两人免不了归去受罗队长惩罚。几人一面摆出仇深似海、不共戴天的架式要跟麻耗子和姚青冒死,一面又连连转头,盼望着罗队长带人追上来声援。
麻耗子和姚青没有走转头路,来时两人已经留意察看,四周几里并没有村寨山庄,倒霉甩脱追敌。前面不远处的江干船埠上,黑压压一片屋舍,黑夜里看不清有多少房屋,但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既像久欠供奉的祠堂古刹,又像炊火不济、荒无人迹的乱坟茔地。
嘚嘚马蹄声越来越近,明显有人驾马由远处而来,而如许的夜里,来人多数不但是过路的。
武岳阳和骚猴儿必定算不上过路的。两人担忧追丢了姚青和麻耗子,是以一起催马疾行,幸亏罗队长一伙儿兵痞特性较着,武岳阳和骚猴儿一起探听着追逐,才不至走错了路,终究在入夜前赶到汉口,两人进城时,给罗队长一伙兵痞拉车累死的白马仍旧躺在门路当中,马尸四周围了一圈交头群情的百姓。
姚青顾不得开释情感,在武岳阳和骚猴儿吸引了兵痞们的重视力的空当,她判定翻身躲入草丛。等兵痞们回过神来再去找她,姚青早已逃出世人包抄,向船埠上的屋舍靠近了很多。
“你走吧,我断后。”姚青回过身,半倚着一棵腰粗的黄柏站定,按动盒子炮弹夹卡簧,瞧了瞧所剩枪弹,重新推上弹夹,持枪候着追兵。
瞧着近旁没有更好的藏身之地,两人不消商讨,一齐奔向这黑压压的船埠。
姚青长出一口气,她可不想扳蝉联何人。比及麻耗子身影消逝在夜色中,姚青稍整了清算衣衫和头发,将从麻耗子身上顺来的尖刀藏进袖筒,选一块平整的岩石,端坐上去,静候逼近的追兵。
罗队长几乎气炸了肺,内心道:“等我抓到这四个小兔崽子,非得亲手扒了他们的皮!”他成心命令持续追逐,又怕抢了黄岭的风头,只好压着火等黄岭拿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