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男人一话不说,冷冷地看着谢老二上马去,他从腰间抽出盒子炮,枪口对准了谢老二的后背。
山上众匪枪法都不错,但是他们的枪法大半都是大掌柜教出来的。大掌柜军伍出身,在石友三身边做了十几年的保镳长,枪法入迷入化,百米外射击袁大头大小的银元,十不失一。众匪听到枪响,顿时心凉,暗道:“完了,二掌柜的活不了了。”
“呦,至公子来啦。你看看,你喊一声,我直接送去多好,还劳烦你亲身跑一趟?”肥圆的库房管事谄笑道。
“大掌柜的,可使不得啊!”
“她还真是‘棒老二’?”武岳阳心中暗自嘀咕,他不敢作声,重新埋没好身形,只在茶叶和粗盐口袋间扒开一个小孔,将眼睛凑到孔洞处向外张望。
姚大脑袋冷哼道:“吃江湖饭,就得按江湖的端方办事。我们本身失策,被耍也怨不得别人,没拿着正点子反而扣人,传出去怕老祖宗的脸也给丢净了。”
“你干啥去?”大头男人瞪眼喊道。
“快放了我们!”
“二哥!快返来!”
“谁敢过来!”
姚大脑袋怒骂道:“放你大爷!嘣了俺们兄弟,你们还想囫囵着下山?玩横的,你们差远了!押走!”
刀疤脸和几个喽啰上前禁止,被谢老二两把推开,他跨上马,挥鞭下山。
“花舌子付喜躺了,先给他筹办后事吧,忠义堂别忘为他留个牌位。”姚大脑袋神情暗淡,对近旁的一个五十多岁的枯瘦老者道:“葛师爷,这事烦劳你了。”
葛师爷点头承诺道:“包在我身上。”
大头男人长叹一口气,突破沉默,他说道:“翅膀都硬了是不是?我还不能说你们了?”
谢老二转头见众匪望着他,大掌柜垂臂而立,手里攥着枪。谢老二回回身来,看那马一腿摔伤,暴露红色的骨茬,不竭嘶鸣挣扎着却站立不起。他啐了一口唾沫,低声谩骂几句,低头沮丧的返回到围院当中。
“就在豁牙子那边儿。”库房管事抬手指道,他见豁牙子拎着两袋茶叶站在车上,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女人,便大声骂道:“看啥看!再偷懒早晨别想有饼子啃!这是第三十几袋来着?”
“怕你挑的花色不对,布放在哪儿?”女人摆布扫视。
姚大脑袋留下粮台管事和账房先生将车上货色盘点入库,武岳阳随车被拉入粮草库房,他从裂缝里向外张望偷看,库房里除了他只要四个山匪。一个油面大腹男人,武岳阳听到先前山大王和他说话,晓得他是这粮草库房的管事,另一个端着本子写写划划的白净面皮的教书先生样的中年人,想必是管账目标账房先生。剩下两个搬运码放货色的少年和武岳阳年纪相仿,定是山上群匪中职位最低的喽啰了。
武岳阳揣摩着,下山的路必然万分惊险,硬闯是必定不可的,山上充满了岗哨,若想下山去,只能待到夜深人静,依托山石草木遮挡,偷偷叛逃出去。可眼下山匪盘点货色,顿时就要搜索到武岳阳藏身的马车。武岳阳盘算重视,比及喽啰靠近,要抓住机会,在四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得处理掉他们,不然即便有一人呼喊出声,引来了众匪,就再也别想逃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