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男人一话不说,冷冷地看着谢老二上马去,他从腰间抽出盒子炮,枪口对准了谢老二的后背。
武岳阳正胡乱深思着,一个豁牙的小喽啰跳上他藏身的马车来,抓起一口袋茶叶递下车去。武岳阳灵机一动,想起一个能将四匪调集过来的体例,他决定装死。
姚大脑袋怒骂道:“放你大爷!嘣了俺们兄弟,你们还想囫囵着下山?玩横的,你们差远了!押走!”
谢老二挠挠额头,道:“大掌柜的,我是受气不过,打猎的被猎物耍了,这口气我咽不下!”
“咽不下也得咽!你要真追了去,追不上倒好,追上去挨飞子吃么?”大头男人将盒子炮插回腰间,“这件事也怨我,这趟买卖不该这么完整罢休让你们去做,我粗心了。”大头男人天然就是这露台山上的山匪首级了,他姓姚,因脑袋大了别人一圈,就得了个姚大脑袋的名头。他口中所说的“飞子”是东北匪贼的黑话,暗指枪弹。东北匪贼又称胡子或绺子,行事有很多讲究,说话更是包含诸多切口和黑话,姚大脑袋一伙匪贼多数由败兵流寇半途落草,又分开故乡逃窜至蜀地讨糊口,是以端方大多流失取消,言语间也落空了纯粹的东北味,变得半黑不黑。
豁牙子小喽啰忙不迭放下这两袋茶叶,答道:“三十三。”
“我们露台山丢不起这小我,这场子得找返来,我去追他们!”谢老二转头嚷道,脚步却毫不断歇走向马厩。
“就在豁牙子那边儿。”库房管事抬手指道,他见豁牙子拎着两袋茶叶站在车上,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女人,便大声骂道:“看啥看!再偷懒早晨别想有饼子啃!这是第三十几袋来着?”
“干吗关我们?”
武岳阳揣摩着,下山的路必然万分惊险,硬闯是必定不可的,山上充满了岗哨,若想下山去,只能待到夜深人静,依托山石草木遮挡,偷偷叛逃出去。可眼下山匪盘点货色,顿时就要搜索到武岳阳藏身的马车。武岳阳盘算重视,比及喽啰靠近,要抓住机会,在四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得处理掉他们,不然即便有一人呼喊出声,引来了众匪,就再也别想逃下山去了。
豁牙小喽啰懒洋洋地抓起一卷布匹,扭身扔到车下,另一名大圆脸小眼睛的喽啰接畴昔,骂道:“豁牙子你想砸死我,轻点!”
众匪依言退去。
姚大脑袋冷哼道:“吃江湖饭,就得按江湖的端方办事。我们本身失策,被耍也怨不得别人,没拿着正点子反而扣人,传出去怕老祖宗的脸也给丢净了。”
“爹……”
武岳阳伸直在布匹和茶叶下,腿脚伸展不开,短时候尚能忍耐,可一向躲在车上,不敢稍动,把他憋闷得难受至极,只盼着入夜人去好尽快偷逃下山。
“掌柜的,不是我们粗心,是他们耍了把戏。何况我们还没输,现在兄弟们去追,还能追得上,刚才没敢追是因为事发俄然,我们没带几把喷子,不敌他们的火力,现在大伙都抄家伙去,洗了他们!”谢老二脖子上青筋暴起,嚷着破锣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