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如何办……”
罗队长停下,他手里攥紧了盒子炮,咬着钢牙,恨不能当即开枪。
“把刀放下,如果伤了我们兄弟,我包管你们谁也走不出这龙王庙!”杜月笙伸手将罗队长举着的盒子炮枪口向下压了压,问他,“你们如何结的怨?”
“他妈的,老子还能让你们几个兔崽子唬住?”罗队长怒骂一句,就要硬闯上楼。
武岳阳用力将油灯从楼道口沿着台阶向下摔碎,“啪”的一声,火油和碎玻璃摊满了全部窄仄的楼道。
罗队长看着麻耗子,眼里要冒出火来,他说道:“我们在沔阳县履行任务,碰到他们四个小贼,一时忽视,被他们摸走了十五把喷子。我们将他们抓住,本筹算讨回家伙也就算了,没想将他们如何样。哪知他们只偿还了八把,说另七把藏在别处。我们急于返来报信,扣住这小子和一个丫头上路,放了另一个去找喷子,约好找到喷子追上我们一手交货一手放人。可没想到正巧碰到黄少爷,那小子和那丫头趁我们不备,夺了喷子击伤我们好几个弟兄,我和黄少爷一起追逐,他们无路可逃,就躲进了这龙王庙。”
刀尖扎进阿文喉咙,已经流出血来,阿文感到一阵刺痛,看着俯在本身面前的这副毫无神采的面孔,平生第一次体味深切骨髓的惊骇。阿文再不敢稍动,他坚信不疑,如果本身胆敢动脱手指,面前这生着死鱼眼的家伙,会毫不踌躇地用匕首堵截本身的喉咙。
罗队长说罢便要带头冲上楼去。
兵痞们规端方矩分作两旁,一个短头发、高颧骨、眉粗眼小、耳大唇厚、身着素布长衫、约五十岁摆布年纪的枯瘦父老徐行走入龙王庙中,那人面色疲困,但威仪仍在,恰是杜月笙。
罗队长又羞又愧,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说道:“老爷,等我处理这几个小王八羔子,我拿脑袋跟你赔罪!”
龙王庙门外俄然有人道:“老爷,您如何来了?”
“哎,看那边!”一个兵痞顺江堤向西方指道。
“不准动!”
阿文被麻耗子一脚踢到楼道口,上半身悬空,头部倒仰。麻耗子紧随厥后,一把将其拎起,藏在阿文身后,一向手抓住他领口,另只手扯出他口中破布,顺手甩出匕首,将刀尖抵住阿文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