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混进盗窟来,就为了杀你?”马长官皱眉走上前来,他俯身撩开顺子衣衿,在死者腰侧果见别着一把盒子炮。马长官抽出盒子炮,顺带勾出一个黄色纸封。
有人仓猝分开他两人,“吵个甚么!我们再啰嗦,怕也别希冀救援何四他们了!”此人生得臂长腿长,非常枯瘦,如竹竿普通挡在孟屠子和酸秀才。
露台山劫匪顺子领了传话的差事下山来。说票是份可贵的美差,苦主家里担忧亲人蒙受鞭打虐待,哪敢不到处上贡哄着劫匪高兴?虽说此次说票是去连合会的堂口,与之打交道的也不是苦主家眷,但是一次绑了这么多人,“鱼多不收空网”,这一趟油水指定海了去了,顺子一起上想着美事不住地傻乐,恨不能当即插翅飞到索家岭去,只好接连不竭地挥鞭催马。
“我们就不顾何四他们了么?”瘦竹竿般的高个男人轻按作势欲起的孟屠子,他扭头看向厅堂正中一向端坐在太师椅上保持沉默的戎服中年人。此人脚蹬高筒皮靴,方脸盘,高个子,长得较魁伟,眼睛闪闪发亮,右眼下有颗黑痣,大嘴上面一只鹰钩鼻子,整小我显得阴鸷而有城府。
“全打死了?何四呢?”一个短须老者瞬息间红了眼睛,颤抖着抓住麻耗子的胳膊问。
围院角落新筑起四个砖垛子,这是抗日连合会值守的岗哨,上面持枪的团兵挺着胸脯站得溜直。顺子扫一眼墙上值守的岗哨,轻视地笑了笑,驱马径直来到正门。
本来要半天的路,顺子快马加鞭,将时候足足收缩了一半,他赶到索家岭时,村寨里的百姓们刚吃完早餐。山坡上的雾气还未散去,和炊烟混在一处,给山村铺上一层薄纱,非常诗情画意。偶有犬吠鸡鸣,但并未粉碎山村凌晨的宁谧。
马长官捏起信封,对着阳光看了看,将信封翻开,抽出内里的函件。
世人都吓绿了脸,连合会固然建立了有些光阴,可这些团兵都是农夫走狗稠浊而成,连枪都没摸过,更没临过阵仗、真正打杀过,这时亲目睹到人死在枪下的惨状,短时候难以接管,世人神采各别,更有人跑到院子里呕吐起来。
戎服中年人轻叹出声,眼皮耷下来,说道:“何四他们已经被杀了。”
“如何回事这是?他是哪个!”马长官厉声问道。
“我们枪也到手了,枪弹也充沛,人数更远远超越他们,干吗还守在这里?兵贵神速!趁早打上山去才好。”满脸络腮胡子的细弱男人瞪着杀牛大眼道,他身上的粗布褂子沾满了油污,袖口胸怀磨得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