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猴儿眯着一对儿三角眼,瞧了半天,冷静骂道:“他奶奶个爪儿的!擒贼先擒王,哪个也他奶奶的不像管事儿的!”他正踌躇不决要挑哪一个黑衣喽啰脱手,忽听到船埠那一边噼噼啪啪地响起了枪声,紧接着亮起了火光、冒起了黑烟,江干响起了厮杀声。
“妈呀……”
姚青枪弹不费钱似的打,很快打没了最后一颗枪弹。这时恰好武岳阳弥补过来,她借着武岳阳保护敏捷撤退。
骚猴儿猛认出,此人恰是昨日被他尿了一身孺子尿的罗队长的部下——兵痞阿文。不知他从那边偷了一身短小的女式碎花斜襟上衣,配上戎服长裤,亮皮马靴,显得不伦不类——想必是因为本身尿湿了他的戎服,才换的装束。再看他所乘的马匹,天然想也不消想,一准是偷的。
“罗队长饶命,我去我去……”胖兵痞哆颤抖嗦爬起来。
这一伙儿黑衣打手都是黄岭的部下。
“册那娘!瞧瞧我是谁?!”顿时那人骂道,挥鞭兜头便抽。
罗队长气得浑身颤抖,他没想到这几个娃娃倒是滚刀肉,油盐不进、生冷不忌,这回没抓着狐狸,净惹了一身骚。他眼睛里要冒出火来,瞧着被烧毁的三栋板屋,再瞧瞧缓坡上的龙王庙,不晓得该如何跟杜先生交代。
想通了此节,骚猴儿绕过船埠,沿着江堤,背向初起的日头,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胖兵痞被罗队长蹬了个趔趄,就势前冲几步,跑到紧挨路旁的一栋小板屋前。另两个兵痞怕挨踹,不等罗队长起脚就一溜小跑,追上胖兵痞。
“真不仗义!我早该看破他的!”姚青扒着后窗怒骂道。
“快跑!”
而骚猴儿背着昏迷的阿文,如晚归的猎人,扛着肥美的猎物,沿后坡巷子上龙王庙来。
老爷车的玻璃碎了一地,车门和车身也差点被打成了筛子。兵痞们从另一侧下车捂着头蹲在车后,不敢露头。
姚青率先开仗,“砰砰砰砰”,对着老爷车连连开枪,转眼间将一支盒子炮的枪弹打尽了。她当即换过另一支枪接着打,涓滴不给兵痞们喘气之机。
“这回消停了吧?”骚猴儿上前扶起阿文,将他搀到马背上,然后本身翻身上马,拨转马头,拍***,奔龙王庙船埠方向前行。
这伙儿十几个黑衣打手见船埠上打得热烈,当即畴昔援助,转眼间跑个洁净。
骚猴儿回过神来,仓猝躲开两步,他昂首看去,发明来人好生面善。
饶是这半晌,也将那辆老爷车烧成了一堆废铁,同时将三栋板屋燃成一地黑炭。
骚猴儿心机电转,暗道:“我正拿不定主张,看来天老爷来帮了个忙。”当即收了戏弄之心,下盘发力,双脚微错,使出赶风步,挟着风声转眼闪身到阿文背后,一个窝心脚将其踹倒。骚猴儿跟上,再在阿文颈后补了一掌手刀,将其砍晕。
金大胡子靠在山石前面,苦笑道:“罗队长,不是兄弟不帮你,咱手里没家伙呀。”
麻耗子道:“别听了,能瞥见!”
“你是……”
“小赤佬,侬扮胡涂!爷爷明天打死你!”顿时人挥鞭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