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除了那座庙,另有别处能够藏身么?”麻耗子转头道。
“……别让这几个兔崽子上去……”
“哎呀我的妈呀……可算……可算追上你了……”骚猴儿弯着腰,咧着嘴,呼哧呼哧地将气喘匀。
“那书白痴……”骚猴儿转头张望了一番,“他断后,至公子你放心吧,那小子枪法准,吃不了亏。”
黄岭此时如围栏里气急废弛的公牛,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他愤恨本日出门没有拜菩萨,乃至事事不顺——先是那姓胡的贱人杀猪般嚎叫平空惹来这几个小瘟神,以后这几个小瘟神二话不说直接开枪放倒两个弟兄,紧接着这几人躲哪去不好,恰好躲到这龙王庙内里……真是怕甚么来甚么!
姚青板着脸问,“你现在脚下工夫那么好,你干吗不本身断后?”
“你们如何逃出来的?那麻六呢?”武岳阳问。
“书白痴就是书白痴!”骚猴儿翻了个白眼,嫌弃道,“没有风,也没有帆,更没有会掌舵的,你要去江里喂王八?”
姚青站在货栈堆栈与板屋群之间的船埠上,不知该逃向那边。她深思着从船埠上寻条快船,从江面逃脱,可这江口船埠难保不是那“黄少爷”和罗队长的地盘儿,从水路走怕会自投坎阱。但是走陆路,船埠近旁除了这几间堆栈货栈,就是那些不明用处的板屋,再往远处,视野所及,光秃秃的满是一片收过了的庄稼地,哪另有藏身之所?
兵痞和打手们乖乖地收了枪,四下散开,成扇形向武岳阳四人包抄过来。
“那姓武的呢?”姚青问道。
“哎,麻子!你他奶奶的又搞啥幺蛾子?”骚猴儿骂道。
罗队长跟从在杜先生身边近十年,既算不得保镳也算不得保镳,但是杜先生的人身安然多数下落在罗队长的头上。杜先生是干大买卖的,洁净的、不洁净的买卖都做,安身吵嘴两道,跟三教九流打交道。所谓吃江湖饭,交天下朋友,翻开门做买卖,哪能尽如我意?天然甚么样人都会打仗,甚么坎也都会碰到,对分歧人、分歧事用些分歧的手腕,那是免不了的。
姚青见状赶紧号召骚猴儿和武岳阳,“别磨蹭了,跟上去。”
姚青从兵痞的包抄圈中逃出来,咬着牙对峙跑到江干船埠上。
骚猴儿撇嘴道:“我就说吧你还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