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岳阳侧耳谛听着山匪们的黑话,俄然一句似曾了解的声音传来,这脆生生的声音,让他想起在县上药铺中碰到的阿谁女人。
何四婶可不是风雅的人,她的腊肉哪有人能随便吃了去?只因这武岳阳乃是武团长家的大少爷。底子不消他男人叮咛,她是晓得这点眉眼凹凸的,哄住这娃娃,对何家必定是有莫大好处的。
“大掌柜的带人追去了。”那喽啰答复道。
武岳阳伸直在布匹上面,悔青了肠子,贰心中暗道:“如何这么多的波折,回个家也这么难。”他扒开面前的茶叶口袋,从裂缝中向外张望,乘机逃窜。
“恰是小老儿。”何四恭恭敬敬答复道。
“没有,二当家的,这车上没有!”
一个骑青马的刀疤脸男人拦住秃顶男人,“二哥,那这些人如何办?”
“狼还能让兔子咬着?”刀疤脸皱眉道。
武岳阳擦一把满头的汗水,他听到马蹄声渐远,又听到留下的山匪呵叱车队前行,勒迫着车队往山上走去。上山的路算不上很陡,但是这些车上尽是货色,一起走来非常迟缓。这几个山匪押在前面,他们焦急回盗窟喝酒,就在前面不断地催促。
“好好,我这便去做。”何四婶当即转回后厨去烧菜。
“还跑!”
“这车上也没有!”
“你叫何四儿?”秃顶男人问道。
“快去声援!” 秃顶男人一招手,拨马便行。
刀疤脸懒得理睬他,被他干脆得心烦,张嘴就骂:“滚他妈犊子,你们都是‘抗日连合会’的民兵,耍了俺们露台山的长幼爷们,还想蹽?”拎起马鞭照头就向何四抽去,何四哪敢站着挨他的鞭子?这一下挨在身上,非得皮开肉绽不成,他从速躲到马车前面去。
何四一干人追回了吃惊的黄骠马,痛骂几句“哪个傻儿拆台惊惹了马,逮住可得打死”,世人骂骂咧咧地清算安妥,便挥鞭解缆了。
“没有!”
秃顶男人斜睨过众杂役道,“你们这趟车,拉的啥货色?”
“是茶叶和花布,另有一些粗盐。”何四表示杂役上车搬开货色给山匪看。
等车队到了盗窟,秃顶男人等人也刚好骑马返来。
“不可不可。”何四连连摆手,他将武岳阳拉进货栈里,瞪着眼睛半吓半劝道:“你老诚恳实在我这货栈小住两天,等四叔押完这趟车,亲身送你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