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日头里,张八斤端着一碗贾氏熬的参汤来看他。
火借风势腾腾燃起,转眼间连成一片。玄坛殿内很快传出武团耐久待的尖叫声。
“我返来后扯谎说没寻到你,是我不对,前日凝气伤你,更是我不对。你养好伤,打返来吧,我不动就是。只是你说二妈妈是被我娘害死的,那却不该。这是我娘给你熬的参汤,没有毒,你喝了快养好身子吧。”张八斤翻开碗盖,端起来喝了一大口,然后放下了汤,回身出去。
喜墨娘接回符水,仍旧端回里屋,武团长这时道:“等等!”
“我不渴。”武团长道。
人群中有族人禁止道:“不成!”却为时已晚。
张八斤没闻声般,持续道:“那日二妈妈病重,我是去县上找你了。可我嘴馋,到了肥鸭坊没能忍住,多喝了几杯,从晌昼寝到天将黑,我不想赶夜路,便没到你先生的府上找你,直接便返来了。”
武团长暗藏在干枯的水池里,他眼看着贾氏走进玄坛殿,周遭无人,武团长一手拎着一捆早已筹办好的秸秆,哈腰踮脚跑到殿外,将秸秆架在锁死的窗子下。敏捷跑回,再拎过两捆秸秆,如此几趟,已将殿外门窗上面都摆满了秸秆。他又从怀中取出一团浸了油的麻布,绕在一根长杆上,制成简易的火把。以后便背着风蹲在窗下扑灭麻布,轻走几步,顺着风将一排秸秆尽皆扑灭。
武团长亏损在体型和力量上,始终不能将张八斤紧紧压住,只能仗着矫捷和巧劲绕着张八斤打。而张八斤则依仗力量大直冲直撞,一味靠近了和武团长摔交。武团长被他扑倒几次,长了记性,便成心拉开间隔,对准空档就疯子般地窜上去拳**加。
天师府后厅的配房的门窗薄弱,怕不能困住人,而贾氏有晚膳后到万法宗坛内正殿西侧的玄坛殿稍坐的风俗,此殿夜不宿人,每逢夏季门窗锁死。这是武团耐久待已久的机会。
武团长肚子如挨了一铁锤般,他闷哼一声,高高远远飞出去,落在十几步远的假山中间,“砰”地砸起一团灰尘,随后嘴里喷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