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熟谙,我们俩几乎死在他手里。若不是他,那姓马的又哪能再三逃脱!”姚青恨恨道。
胖掌柜满脸迷惑地俯下身去,盯着木盆里麻耗子换下的湿衣服,瞧不出个以是然来。
麻耗子所乘的划子逆流而下,行了没多久,到了先前双桅大船所处的河段,大船的船头扎在河底淤泥里,船帮斜歪在木桥边,船身早已不知踪迹。河岸被浪冲上去很多碎木,大小形状不一,底子没法辩白从船体那边炸下来的。
骚猴儿顿时怒极,跳起叫道:“你既不信,干吗跟着我?”
“他可不是‘鸡崽子’。”姚青感到肩头一阵灼痛,起家到内屋,拉了帷帐,截开肩上包扎伤口的布条。只见肩头一片红肿,伤口近旁的肉已经腐败,明显是伤口腐臭发炎了。姚青晓得如果不尽早削去腐肉,洗净伤口,只怕枪伤会越来越严峻,但是她没法放心疗伤,她急着报仇,一刻也不肯等。姚青草草换过了药,她有些担忧,担忧本身熬不到大仇得报的那一刻。
麻耗子在门外站住,转过身来,他取出荷包子,抖手扔给店小二,“这二十块大洋……咳咳……你们分了吧。”他捂着胸口走远。
武岳阳闭起眼养神,姚青看着舱外发楞,两人不睬骚猴儿,骚猴儿气鼓鼓地去找船夫的费事,“船老迈,有酒没有?”
胖掌柜叮咛小二去后院取了一身洁净衣服过来,为那少年换过,又熬了驱寒的姜汤,给少年服下。忙了好半晌,少年总算悠悠醒来。
说话间,两船已靠在一处。
“仿佛肋骨断了两根。”郎中模样的老者悄悄在少年胸口按了按,“先将他这身湿衣服脱去吧,他身上有伤,如果着了风寒,可要落下病根儿的。”
老郎中从速拦住他,“你肋骨断了两根,内伤也不止一处,妄动必将导致断骨刺伤肺腑,你这么乱动还要不要命了?”
“你不怕有诈?”姚青也钻出船舱来。
“不会。我亲目睹到那麻子被二爷爷打伤,这不是装出来的。”武岳阳笃定道。
武岳阳、姚青和骚猴儿三人下楼来,远远跟在麻耗子身后。
“畴昔。”武岳阳钻出船舱,看着前面划子上大声求救的船夫,他感觉固然事有蹊跷,但不像是一个圈套。
小二在木盆中翻了翻,摸出两把匕首、一个绿皮折子和一包沉甸甸的荷包子。围在床榻四周的一干长幼目睹小二翻过印着太阳旗的绿皮折子,现出折子正面来,只见上面反正印着金黄色的六个字:“中华民国”、“绝密”。
武岳阳翻身爬起,冲到船舱门口,正撞上船夫过来扣问是否要靠畴昔。
“你……”骚猴儿顾忌着武岳阳身上的盒子炮,不敢跟他脱手,只好叫道,“泊岸,我要下船!”
“小哥儿,哎……徒弟你如何了?”船夫惶恐失措,他俯身拍了拍麻耗子脸颊,麻耗子咳了两声,吐出一口血来,目睹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姚青如临大敌地拍醒武岳阳,拉他到门口一齐向楼下窥视。
麻耗子只如没闻声普通,捂着胸口下床来,摇摇摆晃奔门外走去。
“哎哎……可不敢乱动哇,你伤得可不轻呐……”当即有人劝止道。
武岳阳也当即叫过一条乌篷船,持续尾跟着麻耗子。
“光天化日的,莫不是见鬼了?”骚猴儿也凑上前来向楼下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