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划子被大船拖着驶向港口,梢公老孙更加焦急,想去松开勾住划子的铁爪,又怕大船上的袍哥掷鱼叉过来。他手足无措,冲袍哥连轮作揖,“曲解呀,曲解!本身人本身人……”一边告饶一边又去和武岳阳一行人筹议,“小哥儿,人到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破财免灾,再迟就来不及了……要么从我人为里扣,船进船埠咱就任人摆布啦!”
“至公子,我真没有。”骚猴儿拍打翻遍了满身,果然没有一枚银元。
“敢穿黑袍,吃了豹子胆呦,抓起抓起……”
“小哥!别……别,我求求你们啦!豪杰不吃面前亏,他们人多着呢!”梢公老孙连轮作揖求四个少年男女切莫张扬。
郝老六见四个少年中走上前来这么一个门生模样的公子哥,瞧着有股读书人的酸腐气,老迈不耐烦地哼一声,“还要啰嗦啥子?”
“那还不从速追上去打落水狗?哈哈。”
梢公老孙这几句固然说得恭敬,但是与袍哥的暗语完整不符,且话语间又透出身上没有银子,先赊账来日再还的意义。那郝老六废了这么半天唇舌,竟没挤出半点油水,当即大怒,“哼,还敢胡言乱语?龟儿子也敢穿黑袍!”(穿黑袍:指冒充袍哥)
一个喽啰爬上桅杆,抓过两面绿旗一阵挥动。下流江面上很快蹿出一艘铁皮大船,一边打黄旗回应,一边斜着朝划子冲过来。
“妈勒屁,抓起别跑喽!”
“我替你说话,你瞪我干啥?”骚猴儿一双三角眼怒瞪归去。
“你少说两句!”武岳阳举起双手,向前走了两步,双臂渐渐降落合拢,抱拳道,“各位哥哥,容小弟一言。”
三人没有反对,算是承认了武岳阳的建议。
麻耗子共同着取出绿皮间谍证来,扬手晃了晃,又塞回怀中去。
船上四个少年男女,连着梢公老孙一起跌落冰冷的江水里。郝老六一众袍哥嗷嗷叫唤着驾船过来,抡起长柄网兜,很快打捞起四小我。
江面被骗即“砰砰”一阵枪响,但是大船上的人都躲在暗处,枪弹打在大船上,如泥牛入海。梢公老孙捂着耳朵将头埋在裤裆里,趴在船底瑟瑟颤栗,划子失了节制,遁藏不及,被铁船毫不吃力地顶翻畴昔。
“哪个儿来的瓜娃子,可晓得在跟谁说话莫?”
武岳阳一行四人本来都穿了玄色的夜行服,在分开新津县的时候,武岳阳渡水去寻骚猴儿,返来后就换下了从间谍身上扒来的黑袍,穿回浆洗洁净红色校服。姚青的那身黑袍非常肥大,更因刮破、沾了血迹而被他早早换下。麻耗子的玄色夜行服是在观波轩被店小二脱下的,换上一身青灰的长袍。梢公老孙则上身穿了青灰粗布短衣,下身着卷腿长裤。只要骚猴儿仍旧一身玄色打扮,他听到郝老六的叫骂,感觉特别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