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上前来帮手,但是刚一发力,肩膀就一阵钻心的剧痛。骚猴儿一对儿三角眼眨了眨,凑到麻耗子身边,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装死是吧,再不起来给你掀河里喂王八!”
麻耗子死人普通没有半点反应,武岳阳谨慎地将他抬到担架上面。骚猴儿满腹怨气地抓起担架,猛地抬起,成心将麻耗子掀到船面上去。武岳阳看出他的歹意,当即跟着抬起,将担架均衡住。骚猴儿瞪武岳阳一眼,道:“你不走,我们就这么抬着他在这船上干站着么?”
“你不能杀他。”姚青俄然挡在骚猴儿身前。
武岳阳从骚猴儿身边飞速掠过,跳上船去检察,只见两艘船上两滩血迹,武岳阳趴到船舷向河中寻觅,果见两名船夫双双毙命,泡在两团血水中向下流飘去。
骚猴儿想着本身在赌场输得精光,身上空无一文,如果一时负气单独上路,免不得要吃很多苦头。但是豁出去脸皮跟着这二人,一起上的吃喝必然全由二人花消,免不得要看人家的神采,受些肮脏气。贰心机一动,便把主张打到了船夫身上,这会儿正软硬兼施,要从船夫身上讹诈几块大洋出来。
“他伤成如许,你还希冀靠他带路?”姚青问。
“小爷就滥杀无辜,你能如何样?”骚猴儿瞪着小眼道。
武岳阳将两根木杆用缆绳来回穿越保持起来,构成一个简易的担架。“你俩谁便利,来搭把手吧。”武岳阳道。
武岳阳取出盒子炮来,对准了骚猴儿的头,说道:“可没人给你草菅性命的权力,杀人偿命,本日我容你不得!”
骚猴儿抠了抠鼻子,“至公子,我们……”
姚青和骚猴儿本来就是匪类,杀人越货那是做惯了的,两人鄙人山砸窑劫道时,手里都沾过血腥。辨别在于姚青吃软不吃硬,对于扎手的硬点子,她是半点不肯手软的。对于手无寸铁的老幼妇孺,她可向来都下不去手。骚猴儿倒是生冷不忌,他常日里把守着秧子房,土牢、水牢、火牢和铁牢等关押秧子的牢门钥匙都归他掌控,鞭挞鞠问秧子天然留不得情,这些年早就练得心狠手辣了,他在麻耗子身边走来走去,一双三角眼滴溜溜乱转,好似揣摩着从那里下脚更好。
武岳阳一言不发到船舱里抄起一只酒坛,自顾自地到水里盛了些水上来。
姚青不解地看向武岳阳,骚猴儿则晃闲逛悠地搂着船夫的肩膀,走到船头去。
“嗯。”武岳阳应了一声,起家四望,寻觅做担架的木杆。
武岳阳本觉得麻耗子脸上沾了水,会当即醒来,不想动手处滚烫,麻耗子浑身筛糠般地颤抖成一团,完整没有复苏的迹象。
“此人现在还不能死。”武岳阳重新蹲到麻耗子身边,伸手在他身上悄悄按了按。
“与露台山无关。”武岳阳从麻耗子袖口中捏出两把锋利的匕首,包好收在怀里,又将酒坛中的水倒出稍许,为麻耗子擦了擦脸上的血污,“我只是不信赖一个赌棍。”
酒鬼船夫眼尖,他看这三个少年男女的神采,不像是来救人,又看到武岳阳和姚青身上仿佛也带着伤,并且武岳阳一只手始终成心偶然地放在鼓囊囊的胸口,船夫盯着武岳阳胸口鼓起的管状凸起,猜到八成是枪,他没有胆量蹚浑水,只好退而求其次,“摆渡的银子我也不要啦,只是你们须得给我作证,此人的死活与我没有干系……要么你们行行好,快些把他带走,能救活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