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也没找到吧?”武岳阳不答反问。
姚青推武岳阳一把,使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悄悄走到偏僻处筹议对策。
“往哪追?”
两人不由一阵后怕,都猜不出这大船的爆炸到底是不是间谍作的手脚。两人稍作逗留,又催马再行。这对儿少年男女都是又累又困,即便一起颠簸,也几乎双双在马背上睡去。好不轻易熬到县城外的船埠,但见十几个长警四周拦人查问。两人远远绕开,因为担忧马长官结合督察处通缉二人,武岳阳和姚青可不敢大摇大摆地进城去,两人早早在城外拴了马,捡了两顶斗笠,谨慎打扮一番,才进城来。
公然不出两人料想,城门旁贴着夺目标红字布告,不过露台山强盗杀人作歹,在官兵围歼中漏网如此,更贴了两男一女三张肖像图,画的恰是灰袍白叟张元顺、武岳阳和姚青三人。
姚青不咸不淡道:“有甚么主张你直接说就是!”
秋意愈浓,秋风吹蓝了天,吹熟了庄稼,吹走了莺燕呢喃,吹来了风凉和萧瑟。秋蝉伏在枝头,鸣声悲切,仿佛正为消逝的隆冬和即将走到绝顶的生命而放声悲歌。
姚青挑眉看着武岳阳,等他解释。
姚青等了好一会儿,武岳阳才姗姗赶到。姚青天然没给他好神采,“如何这么慢?”
姚青没有答复。船舱里啪啪一阵瓦罐、酒坛摔碎的声声响过,紧接着姚青钻出舱来,船舱当即冒起黑烟,大火跟着腾起。
丛林背山向水,遍及了全部山坡。武岳阳不知不觉已爬到山坡最高处,他居高临下,全部河边尽收眼底:稀落的树叶讳饰不住阳光,树荫下光点班驳,叫不着名字的虫豸在草尖爬动。远处河面波光粼粼,几只水鸟在浅滩上戏水捕鱼,不时地飞起落下。半截断桥延长到河中去,双桅大船斜着停顿在木桥边。这一刻武岳阳竟恍忽产生一种幻觉,面前的风景让他觉获得了另一片六合中,这片六合没有殛毙、没有仇怨,也没有蝇营狗苟尔虞我诈。
姚青四下里张望一番,“我在暗处给你把风,你速去速回。”
武岳阳看到河岸上尽是混乱的足迹和重物拖拽过的陈迹,心中暗道:“不好!”他拾起拳头大小一颗鹅卵石,丢到船头近处的河水中。伴着“噗嗵”的落水声,水花溅起数尺高,几只水鸟扑棱棱惊腾飞走,可大船上仍旧没有半点声响。武岳阳不再游移,他几步跑上半截木桥,顺船帮垂下的绳索攀到大船上去,缓缓挑开船舱门帘,内里一片空旷,连着那很多被财宝装得满满的箱子和麻袋全都不知所踪。
武岳阳从上到下瞧了瞧天蓬尺,又掂了掂,将它递给姚青,“给你吧。”
武岳阳另有些不放心,但是看姚青冷冰冰的也不好多说甚么,只是尾随在姚青马后。两匹马又跑了几里路,待追得近了,却见双桅白帆大船向河对岸泊去。
武岳阳没有瞥见可疑的工具,就抬步迈进货栈。可他刚踏进货栈,只见面前一团黑影,不及躲闪就被撞出门外,武岳阳和来人一齐颠仆在地。
“何四他爹,何保长。”武岳阳道。
姚青四顾张望,寻觅着蛛丝马迹。
武岳阳踩过枯黄干脆的草木枝叶,扎进丛林更深处。他晓得此次的搜索必然劳而无功,走这个过场只是为了令姚青断念。武岳阳闷着头在林间穿越,他将昨夜至今产生的统统事情一幕幕在脑中重新过了数遍,但是仍旧没有找到一丝可疑之处,马长官究竟耍了甚么把戏?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消逝了踪迹。武岳阳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