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小斯捧过来一张梨花木的茶盘,盘上铺着赤红撒花绒垫,上放着一端圆形漆器錾金盒子。南宫百炼谨慎翻开盒盖,内里乃是三颗赤血通红的药丸,通体红光幻彩,似有光从内里透出来。青尺玉立马认出来那是当年师父赐赉的三颗血丹,传言是剑门祖师携百草,采异兽之血,耗时十年用心炼制,有起死复生、益寿延功之效,全部剑门不过十颗,用掉一颗便少一颗。
“好,拿过来。”
云遮水泛人刍狗,斯容斯貌那个堪。
恰是:
青尺玉本觉得本身此番发作定会讨得枯灵子的丢脸,却见他不紧不慢的查探大弟子的伤势,体贴扣问,仿佛并非造作而为,一肚子问罪的话也不好再说出来了。何况本身虽贵为掌门,毕竟是一介女流,同属剑门,咄咄逼人毕竟不好。
“请掌门明察。”七甲为枯灵子大怒所摄,顿时下床拜倒在地。“弟子蒙掌门收留,在这枯木剑莊惶惑已逾十载,整天与水桶、干柴为伴,不求超群技艺,不为功名显赫,只念掌门和夫人垂怜,虽无甚建立,却也兢兢业业,实未曾有违知己,叛变师门。”
南宫百炼沉吟半晌,打发一个下人出去,坐到白舂身边为他评脉。摆布探脉后,心知青尺玉所言非虚,一时眉头紧蹙,又去看白舂的面色,一时浅青,一时蜡黄。
“青师妹,接下来须得合你我二人之力贯穿他的经脉,将气血药效流变五脏六腑。”
“弟子无觉得报,甘领罪恶。”
“如何不好了,白舂师侄现下如何?”
“怪只怪枯灵师兄生的一个好女儿,赵世雄和我那不出息的白舂师侄俱皆为之倾倒。实在不止他两人,另有白舂的结拜弟弟吕执,都频频暗里里为你女儿争气斗狠。客岁秋试,赵世雄一举夺魁,白舂吕执两师弟气不忿,于郊野比试,赵世雄失手杀了吕执,今后两人之间便有了深仇大恨。我说的这些,只怕师兄尚不晓得。”
“弟子昨日实非成心搅局,只是那玉练弟子到处杀意,全不似往年那般以武会友,点到即止。大师兄仿佛也不在常态,弟子虽不习武,却也见过大师兄枯灵剑法的短长,断不是那般软弱有力,想是此中必有蹊跷。”
七甲顿了顿,见掌门并无反应。
“弟子情急无策,只当偷袭白舂,让他罢手就是。”
“托那小子的福,五接受损,被赵世雄一剑伤及心脉,只怕一年下不了床了。”
“罪恶都在其次,你可知昨日那一棒,差点要了三小我的性命?”
南宫百炼一脸肃容做到椅子上,“跪下!”
南宫百炼摒挡完了七甲的事,复又来到客房看望白舂。
“你可有想过结果么?”
“青师妹,恕我直言,此事虽罪在枯木剑莊,可事出有因,你我都心知肚明。刚才我从师侄脉息中探知,其受伤本源在于五脏六经之气干枯,周天运转窒碍,这并不是昨日那小斯和世雄形成的。”
“玉练掌门那边只怕不会善罢甘休,罚你是必然的了,念你初志宝贵,兼之身负重伤,就罚你到枯文阁做工,思过三月。”
“罪恶?起止你有罪恶,连老夫也要好好跟其他剑莊好好圆这个说辞了。”
南宫百炼重又盯着七甲,见他伏在地上不敢昂首。
楚云飞尽时潋滟,湘江水逝侠影随。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