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拍了拍金掌柜肩膀,赞了声“好胆色”,便带着他进了无极院,直接去净房寻关二。
余老板接过来很快看完,从怀中抽出一张黄纸,交给赵然:“赵道长,这是我提早拟好的票据,您需求的食材,我这票据上几近都有,只这血肠缺货,不过不要紧,小的立马下山让铺子里连夜灌出来,明日一早必定送到。”
沉寂了一个多月,这两个家伙终究忍不住脱手了!
赵然点头不允:“必定不可,我们买卖能够长做,但你的代价必须公道。再者,我的菜单里没有母鸡,这六只母鸡下回再说。”
金掌柜踌躇道:“小人是个贱商,只恐帮不了道长。”
关二听了,气呼呼道:“那你说如何办?放过他们不成?”
虽说现在的赵然已经不在乎这点“小钱”了,但偶然候想想本身在赵庄的日子,他便会忍不住感慨万千,那会儿百口搏命拼活,一年下来也挣不到五贯,折色银子也才六两!在这道院中蒸蒸饭、煮煮菜,挣到手的倒是以往的十倍还不止。
“赵兄,你宽解就是,这两个东西真是不开眼,前次我就想揍他们,却被你拦住了没脱手!本日非让他二人跪在地上叩首告饶不成!”
他忍了忍,没有起火,耐烦商谈道:“余老板,斗米六十文,这是县城丰汇米行上等白米的时价,道院长年采买,更是大宗进购,代价压到五十文都没题目。你这米价怎的开到了九十文?另有这扇后肩肉,二十斤便要一千钱?余老板,太贵了吧?”
赵然固然有六两银子,但能动用的只要四两,此中一两还是属于他本身的“背工”,当然不能按此结款。
赵然一听,脸就冷了下来:“余老板,你请回吧。明日道院的食材,我再找人采买。”
火工居士不是正式道人,但对于平头百姓来讲,那里分得清这很多,十足都唤作道长,赵然也便受了对方的称呼。
遵循夜晚偷听张泽和苟二说话的内容,赵然晓得,这三两的差价银子里,要交给李饭头和郭菜头一人一两,剩下的一两则由掌厨自个儿揣兜里。简朴一算,便估计出了饭菜二房世人的外快。
赵然看着对方递过来的票据,票据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十多样菜名,前面是数量和货价,看完后不由皱起了眉头,暗道,这姓余的是欺负我新来的?
赵然一听,脑筋里立即想起了午后前来售货的余老板,至于谁给了姓余的那么大胆量,不消问,必定是金泽和苟二。
赵然揣着从账房取返来的银子,正要出门,到山下的小阛阓采买,却听有人拍门,开门一看,是个戴着三角软冒的商贾小贩。
赵然一笑:“好办!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人家起了头,我们照猫画虎,学着就是了!”
金掌柜神采数变,终究还是咬了咬牙:“赵道长,你既然这么说,咱老金便大胆接了就是。接下来应当如何,我都听赵道长的叮咛。”
晚餐后,赵然久等那掌柜的送食材不到,便奈不住性子,想要下山催一催,刚到半山腰时,却见掌柜的慌镇静张正沿石阶往上跑,被赵然一把拦住:“金掌柜,出甚么事了?我要的东西呢?”
午后,赵然回到本身屋子,拉出了一张菜单。遵循道院一百六十余口人两顿饭食预算,货值约在三两银子高低。账房每日拨给饭菜钱是六两银子,中间的差价,天然便是后厨火工居士们的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