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掌柜游移半晌,道:“这……会不会过分获咎了那两位?一个是县尉家的,一个是朝中侍郎家的,如果究查下去,连累到道长身上,恐为不美。再则……这么大张旗鼓折腾起来,怕是胡老头他也不敢……”
谷阳县产生的热烈事儿,天然也传到了无极山中,院里上自监院、三都,下至执事、各方主头及一众羽士、火工居士们,全都有所耳闻,很多人乃至趁休沐之际,跑到谷阳县中亲身听一回曲子和书话,返来后大肆鼓吹。更有人以重金求得胡氏女子一夕之好,在同僚间引为笑谈之资。
紧接着,几处茶肆酒馆当中便有平话先生以“鸳鸯三环情”为题,开端讲书,话本中极尽隐晦委宛之能事,令听客们的确欲罢不能。
听了这话,金掌柜松了口气,内心也不由一暖,暗道看来这赵道长并不是狠心绝情之人,如果真出了事,恐怕也会尽量保全本身,因而向赵然发誓矢语了一番,这才拜别。
赵然凝目谛视金掌柜半晌,直看得金掌柜浑身不安闲,这才淡淡道:“老金,你说,我能信赖你么?”
见金掌柜还是犹疑不决,便取出二百两银票:“一百两是你的花消,另一百两,只要胡老头把这件事情闹腾出来,便许给他。他不是每逢休沐便到庙门前喊冤么?为了多少银子?不过戋戋几十两罢了不是?你就问他,这里有一百两,他干还是不干?”
“那便是胡老头了,这老头贪财,也不走正道……”
赵然摆手打断金掌柜:“里边的事理我清楚,我就问你,可找获得他父女两个?”
一时候,胡家父女身价激增,想要一听其曲的公子哥如过江之鲫,胡氏之女竟成谷阳县曲辞头牌,传闻一亲芳泽的代价,直接翻到了白银十两!
过了五六日,谷阳县再次传响起了金久和张泽的话题。胡老头父女在**、茶肆当中唱起了一套曲辞,此中多有隐晦却又令人脸红心跳的**之情。曲辞中的相干人物固然假托他名,但听者无不主动带入为金久和张泽二人,再加上故事中的女方亲身出面演唱,这个噱头绝对可谓卖点实足!
将感激的话重新誊抄了一遍,赵然便吹灯上床了。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法入眠,一向折腾到第二天,精力顿时就委靡了很多。
从床上爬起来,赵然掌上油灯,就着桌案筹办写信。
金掌柜问:“道长找他们有甚么叮咛么?小的立马就传他们过来侯见,不过却进不得山,院中不待见他父女两个。”
自从有了钱今后,他便囤了些上好的纸笺,专门用来练字和给雨墨写信。笔是于致远赠送的狼毫,砚一样是于致远怎送,名曰“琅琊”,都出自名家之手。
赵然提笔蘸墨,刷刷刷就开端给雨墨写信,问候之余,提到了此次转迁受牒道童的机遇,他对雨墨说,本身正在尽力苦读,但愿到时候以优良的成绩拿到这个独一的名额。信中并没有让雨墨帮他关说的设法,对方会不会主动帮手,乃至有没有工夫及时看到这封信,都在两可之间。就如之前他想过的,男人汉大丈夫,总不美意义主动提出来吧?那样一来,两人的干系可真就变味了,就算雨墨帮手,且胜利让他受牒,此中的得与失还真是说不清楚。
拿起来再读一遍,手拄额头叹了口气,再次将无极院有受牒名额的事情尽数划拉了下去,只剩下感激的那些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