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快扭头看去,只见村庄里涌出很多举着火把的村民,他们快速逼近,我垂垂听清了他们呼喊的内容:“交出陈宇……交出摄魂印……”
那些赤着上身、戴着面具的大汉,更添几分诡异之感。他们如众星捧月般簇拥着女人,我不经意昂首,瞧见头顶的玉轮已被云层遮住大半,周遭天下刹时变得愈发暗淡,而火盆腾跃的光芒却显得愈发魅惑。
女人毫不踌躇地一饮而尽,随后将空碗投入火盆,刹时,大火猛地蹿起数丈之高。我正欲再看,身边一名农夫悄悄扯了扯我的衣角,我赶快低下头,恐怕引发别人重视。
我心中暗自思忖,这女神不就是玄门世人所信奉的神吗?玄门作为刺纹者四大门派之一,这女神的刺纹术想必登峰造极,竟然另有人敢在她面前发挥刺纹术操控别人,如此看来,那下刺纹术的人,必然是妙手中的妙手,这怎能不让我悄悄心惊。
我们缓缓穿过挂满灯笼的悠长街道,四周的火光逐步变得微小。马队两旁的壮汉齐声号令着一种仿佛不属于尘凡的歌谣,歌声苦楚悲切,直叫人神魂倒置。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又如疯了般前后刺伤数人。
我心中虽尽是惊骇与迷惑,但不敢多问,只得硬着头皮喝下那杯披发着刺鼻腥味的马血,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却又强忍着不敢吐出来。
我听到女神冷冷地哼了一声,她悄悄拍了鼓掌,表示世人将壮汉押到跟前。随后,她安闲地下了马背,从怀中取出一只精美的小瓷瓶,用一片竹叶在瓶中蘸了蘸,然后悄悄滴了一滴液体在壮汉的眉心处。
我听到她悄悄笑了一声,仿佛话中有话地说道:“你……姓陈……”
我狼狈不堪地挤出人群,却发明有个村民紧紧拽着我,一起疾走。我正想停下来,那人抬高声音,短促地呵叱道:“想活命的话……就跟着我……”
这时,一名戴面具的壮汉端来一碗血递给女人。我转头后瞟,发明那竟是马血,他们宰杀了马队开端的那匹马,直接砍上马头,盛取一碗马血,奉给这位奥秘的女人。
若不是他们对这位被尊为神的女民气存畏敬,只怕这些玄门妙手早已一拥而上,将我从马背上拖下来,碎尸万段。
我下认识地茫然转头,只见灵耳老头儿正站在广场的一张台子上,目光如炬,紧紧地锁定在我身上。
我完整沉浸在她暖和的度量里,仿佛忘怀了时候的流逝,也忘记了本身潜入村庄的初志,乃至连本身能够命不久矣的事都抛诸脑后。此时现在,我的内心眼里,唯有这令人迷醉的和顺香气,以及身后这位柔媚多情的女人。
转眼间,数百村民已将马队团团围住。女神神采严肃,目光如电般扫视世人,但是,这些村民竟没有了方才对她的虔诚与害怕。女神的侍从试图摈除村民,两边冲突刹时激化,村民们一拥而上,与侍从们扭打在一起。混乱当中,我也被人一把拉下了马背,裹挟在人群中慌不择路地逃命。
女人轻声细语,和顺地问我:“你姓甚么?”
不知不觉,我们来到了村后,火线延长出一条长得望不到绝顶的路,不知它将引领我们走向何方。
随后,女人悄悄抬起我的左手,拿出一枚巨大的、镶嵌着红色宝石的戒指,戴在我的知名指上。那一刻,我整小我都懵住了,即便再痴钝,也明白这意味着甚么——这女人所选的新郎,竟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