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陈班主直顿脚，“这孩子怕不是真疯了吧？老彭，想甚么呢？还不把这孩子送医馆看看去？”
虎子看着小九仓猝的背影，再看看战战兢兢陪着他的赵善坤，不觉笑出了声来：“没事儿，让他去呗，咱在这等着。”
世人脸上都挂了一些忧色，瞧着虎子把手渐渐垂下来。
“行，你快去吧……”赵善坤应了一声。他拉着虎子在一旁坐好，轻声道：“九哥有点事儿，找他爹去了，让咱俩在这等会儿，你别焦急啊……”
虎子猛一松胳膊，打量着小九的脸，口中喃喃：“真好……你还活着，真好……”
虎子俄然揽住了小九的肩膀，结健结实把他抱在了怀里，力道大得小九都有些喘不上来气了。小九用力拍着虎子的后背，勉强挤出一点声音：“虎子……你放开我……”
彭先生站出来，拽着虎子的衣服把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劈脸盖脸就是一顿骂：“你小子行啊，学会变着法的作妖了！头一天上学就不爱上了？装疯卖傻都不肯去书院是吗？我我可奉告你，彭虎，你小子……”
“小九啊……”虎子轻声唤了一句。
“也就是现在还年青，等再过两年，那风味就不是现在这普通可比较的了。”
说实话，手一抬，目睹着就要把掌心这团火掷出去。那妇人倒是仓猝开口拦了下来：“虎子！”
小九声音有些颤栗：“这我哪晓得啊！不过我看……他这像是撞上了甚么不洁净的东西，犯了癔症了……你稳住他，我去找我爹，咱得把这事儿奉告彭先生，给他找个阴阳先生看看。”
一出戏唱完，从入相进了背景。锣鼓点儿倒是不能停，一帮跑龙套的接茬儿入场开端打把式，这算是串场垫场，等着下一出戏。
“虎子哥你傻啦？”赵善坤抬手一指，“赏甚么戏？咱找小九去，这一出结了就没他的戏份了，我们上背景是去找他。”
“娘！”虎子费了好半天的劲，才从喉咙里憋出这么一个字眼儿。他也轻抚到了这妇人的脸上，说：“你真是我娘该多好……跟我梦里头一模一样，我也是有了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