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先生被纳兰博维的话噎了一下,一时也不晓得该说甚么好,便是见纳兰博维冲着还在跟李林塘大眼瞪小眼的付道人一号召:“付真人,彭先生已经许了这老鳖给我了,劳烦您叫我从役来,把这老鳖与我抬回府里可好。”
付道人出去未几时,领返来四个兵丁,皆是身强体壮的模样。纳兰博维没动口,只是伸手一指,那四个兵丁便是手脚敏捷上前要拆开彭先生安插的法阵。彭先生伸手刚要拦下,倒是被纳兰博维伸手攥住了手腕,拍了三张银票在他手里。
自打洋人进了大清国里,银子越来越毛,是不如之前值钱了。但是在昌图府,五两银子那就能买一头牛!一百两银子,也不算是个小数量了,好多贫苦的人家一辈子也见不着这么多钱。
“哦……是如许,”彭先生扫了一眼老神在在的付羽士,“都司大人有所不知,这妖物虽是死了,可使其生前暴戾,身后也是煞气深重,我们本是筹算过两日寻一个阳气盛的日子焚化了,以免再肇事端。这妖物的原型,怕是不交给大人您了。”
“你个老帮菜放屁!”李林塘一句话骂了归去,“我们鬼家门行得端做得正,若不是你们苦苦相逼,何故落到明天的地步?我奉告你,是我们心慈手软才没要你的性命,要不然你师父的血债算在你的脑袋上,我们也能好好的打一场!”
彭先生未曾答复,李林塘便是说话:“我便是彭先生的师弟。”
听到付羽士的话,纳兰博维非常惊奇:“付真人和彭先生本来是故交吗?为何没听您提起过呢?也罢,这是件功德,如此一来,彭先生将这老鳖交给我们,也是能够放心了吧。”
纳兰博维说:“这三百两银票,天下通兑,您收好了。男人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现在钱货两清,你我二人交个朋友。”
彭先生把这东西带返来也是心下不安。想一想那八面城海家屯里的僵尸都是那么变态,这老王八精也被人下了咒,如果备不住,再活出现来在本身住的处所也是不好管理。以是彭先生跟虎子忙忙活活做了这么一套,弹压住这鳖精的邪气,就是以防万一。
一行人进了后院,打眼就瞧见这东西。地上用墨斗绷了四条线,框了个四方形。四方形的四角各钉了一枚钉子,钉子头出地半寸高,两条穿了纸符铜钱儿的红线在那钉子上绕了几圈,交叉了一个十字,把这大王八捆得非常健壮。
笑得够了,纳兰博维伸出一根手指:“彭先生,我许你一百两白银,这老鳖归了我如何?”
纳兰博维甚是有兴趣:“有这等事?翻过来我瞧瞧。”
本来说出石符的事情没甚么不当,但是这付羽士还在这边上看着呢。如果让这付道人瞧见了,莫不是成了鬼家门伤害性命的证据。那可就真是黄泥甩到了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彭先生说的,付道人是一百个不信赖,但是有没有甚么证据辩驳人家,只得是不言语。倒是那纳兰博维非常不解:“这老鳖伏在地上,是如何打到它下腹的呢?”
“好东西!”纳兰博维先是赞叹了一声,“本官参军兵戈也曾到过很多处所,希奇的东西见过很多,也确切是没遇见过这么大的鳖。真是罕见!拿来煮汤可好?来日我结婚的时候,这背甲恰好给我家的娃娃打一张小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