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也是舍得费钱的主,但是从没花过没影的钱。遇见要饭的卖艺的,没见他掏过腰包。
“呦!合着少班主您还挺仗义!”虎子调笑道,“人家唱二人转的都晓得带着弟子出来练练脸皮免得今后怯场,如何不见陈少班主您带着一起学戏的师兄弟们出来演一出戏给我们开开眼呐?”
“哎!我问你,”小九忍了笑拍了两下桌子,一指那戏鼓楼的牌匾,“谁让你在这儿支摊的?这是我们家门口!”
“娘家工夫我不学,”狗子摆了摆手,“我想学像你一样,捉鬼除妖的本领。”
虎子眼睛一瞪:“谁与如许的人是同业了!”继而又转头对着小九说:“你家门口,你不管管?”
“虎子哥你臭不要脸!”赵小狗伸这舌头扒着眼皮冲虎子做了个鬼脸,“我才不管你叫师父呢!”
虎子听了倒是有些犯难,他长叹了一口气说:“你是想当名耀关东的角儿,狗子是想做奉天行省头一号财主!我呀……我还不晓得我想干甚么呢。”
如许的买卖,哪怕捞得是衙门的水缝,那也得是赚得盆满钵满!赵佛爷置得起宅子、养得起下人,在昌图府那也是顶有钱的一号人物。
赵小狗身为赵佛爷独子,那可真真是被佛爷宠溺的上了天。自幼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赵小狗,不晓得家业艰苦,作为孩子来讲费钱颇是有一种“不拿钱当钱”的模样。遇见要饭的给两三个铜钱,碰上卖艺的给上十几文也不是奇怪事。传闻在私塾读书的三十几个学童,都拿过赵小狗买来的吃的玩的。
这算命的生了一副好嘴皮子,不枉长了这么一张大嘴,如果不晓得的还觉得他是背的这一套词儿。嘚吧嘚下来一套话,竟然气都没喘上一口。小九玩着本身的辫子梢,说:“那不成,这但是府城里做买卖最好的地段!你借了我家阴凉也行,总得给点租子吧?”
谈笑间一行三人回到了戏鼓楼门口,却见离着正门不远支了个小摊,竖旗上边有一副春联。上联写:推古演今,占前尘因果,下联道:卜来筮往,算休咎祸福。春联看罢摊桌上一块布垂了下来,正中画着八卦形,两侧一边写“相面测字”,另一边写“手相生辰”,桌前放了个供人坐的竹凳——竟是一个算卦的小摊。那摊后算命的先生靠着椅子睡得正香,头今后仰着,脸上盖着一本《易经》,听得见些轻微的鼾声。
狗子轻拍着虎子背,说:“虎子哥,你同业!”
围着看得听到这儿都是大声喝采。狗子顺手往地上倒扣的铜锣里扔了十几个大子儿,小九晃了狗子一眼,也取出了八九个铜钱扔到锣里回身走了。
这些话在虎子听来就比如神通传说普通不实在际。关东有个儿歌说贫民的日子如何过:“三根牛毛织个马褂,老爷子穿八冬,老太太披八夏,蚁咬虫蛀百个孔,别扔,还能划拉划拉。”儿歌里这般讲来确切是有些夸大、不实在际,但是贫民家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倒是真的。虎子听了小九描述的那场面就想:甚么时候我也能过上那样的日子?
虎子摇点头,也未几做纠结,说:“你就这么想,你家老爷子都得找我师父说道说道。你这类富朱紫家的小少爷,就别吃这个苦了。并且啊,我师父说过,说教我一个门徒就够累了,不想再收门徒了,你要是非想入我家门下只要两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