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先生轻笑一声：“我说我年青的时候造了太多孽，现在想赎罪，你信不信？”
虎子冲着马刀一吐舌头——也不管它看不看得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民气。师父，我们走。”
这大殿是有前有后的，大殿前面本来是庙祝和主持的寓所，现在空荡荡，还是只剩下一张供桌。供桌上摆着四个东西，有两个小碗，内里都盛着米。剩下的两个，一个是木雕的两尺来高的侍女像，另一个就是宋熊方寄魂的那把军刀。
“我走你留下，”彭先生笑着说，“把地清算了。”
大殿里本来是有三个泥胎像的，别离娑婆天下的释迦牟尼，东方净琉璃天下的药师佛和西方极乐天下的阿弥陀佛。当年乡民灭佛，官府都没拦住，三尊像碎成了一地的土，唯有基座留在这里，上面刻了些字也是残破不全，勉强能让人看出来之前在这里供奉的是谁。
“彭先生，那你可得帮我。”赵宝福愣了一会儿，俄然一把攥住了彭先生的袖子，“你不是能看事儿吗，如果推不掉，你帮我家闺女立这个堂口吧。”
那木雕轻笑了一声：“我说你们师徒俩供着我是有求于我，你们修的都是一些歪门正道，你留着我就是有效！”
赵宝福像是泄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赵月月还是是低头玩弄着本身的衣角。赵宝福媳妇儿，则偷偷地擦着眼泪。
虎子笑了笑：“上一句。”
“宋哨官！”虎子又惊又喜，“您倒是很瓷实啊，这才头一天给您上香，就规复得能说话了，不错啊！”
没搭茬，走到近前，取出六枝香，三支一股别离插在了两个碗里。
赵月月又低下头，说：“是大奶奶，大奶奶对月月可好了。”
女孩听到这话转过甚看着彭先生，彭先生走畴昔拉起女孩的手，问：“你叫甚么名字？”女孩也不怕生：“我叫赵月月。”
虎子走到供桌前，打桌下摸出三根香，掏了火折子扑灭，双手持握恭恭敬敬地插在了香炉里。他又发展两步，跪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头，才算完事。
虎子也是不睬，把东西放回本来的处所，绕过李林塘，进了大殿。
虎子在坟地里迟误了很多时候，他把车疤子刨了一半的坟给填上了，又细细地敲打了一遍，免得来上坟的人看出甚么蹊跷——他回填本身刨的坟都没这么邃密。
“甚么病，能说得详细一点吗？”彭先生问，“抱病之前产生过甚么事情，抱病今后有甚么样的窜改，你都细心说一说。”
“哦。”虎子点了点头，从墙角拿来扫帚清理地上的米粒。
“彭先生，是这么回事儿。”进屋落座今后，男人先开口说话，“我叫赵宝福，是我们太阳山村的，我家闺女病了两年了，郎中说看不好，让我找能看事儿的给看看。”
香烧了一节儿，那木雕还是没说话，虎子感觉无趣，把刀拔出来揣进怀里回身要走。俄然那木雕尖声叫到：“你不如让我魂飞魄散算了，你和你师父都不是甚么好东西！别觉得我不晓得你们供着我干甚么！”
“再上一句……”木雕的声音虚了下去，“说……你不如……”
彭先生看了看女孩的手心，又问：“你平时在和谁说话，或者说，谁再跟你说话？”
“大仙？”赵宝福坐不住了，“我家闺女还没嫁人呢，这大仙如何能找上我家闺女，这是要干啥啊！我们哪获咎大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