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接过水,一口气喝了半碗,冲去了嘴里的苦味。他回想了半晌,摇了点头:“不记得了,我就记得那天早晨我被那张黎和付羽士暗害了,师叔救了我的命。再然后我调息打坐……仿佛是走火入魔了?我不记得了。”
李林塘一皱眉:“那天你前脚去找张大仙,后脚我跟你师父就到了戏鼓楼。传闻你被请去知府那边赴甚么宴了,我们也没当回事儿。而后入夜的透了,你师父要在那儿听戏,就打发我去找一找你。”
“就像你说的,走火入魔。”彭先生答道,“你发了狂,失了神态,与那付道人斗争受了伤。我赶到救了你,就这么一回事儿。”
“师叔,”还是虎子起了个话头,“你如何就那么赶巧?恰好就碰上了!”
虎子强咽下那一碗苦汤,长叹了一口气。他现在身上裹得比如粽子普通,手脚身上都有一些创口,幸亏都不深,敷了药就该当会好一些。只是身上的筋骨肌肉就没有一处是不疼的,略微一解缆子就牵涉得他龇牙咧嘴。
虎子悻悻地放下碗,又把身子落回了被上。他问:“师父,你说那付羽士跟我无冤无仇的,为甚么关键我?另有阿谁张黎,我获咎过他,但是也不见得获咎得那么深,他如何也想我死呢?”
眼看着李林塘清算了碗筷要往外走,虎子从速叫住:“师叔!”
李林塘回身皱眉:“甚么事?”虎子缓了一会儿,双手抱拳说:“谢师叔拯救之恩!”李林塘愣了一下,转回了脑袋,冷哼了一声,端着碗筷抬腿出了屋,没再理睬虎子。
虎子的这碗粥里不但是有米,它更像是乱炖出来的。切了末的干豆腐,抹得细碎的瘦肉,另有煮得开了花的绿豆,都在这一碗里。虎子“呼噜呼噜”三两口就把这一碗粥下了肚,端着碗问:“师叔,另有吗?”
“你迷了心窍,没了章法,天然是算不得数的。”彭先生提及谎来也不游移,不知是预先筹办好了话头,还是临时编排的,“当时候你六亲不认,你师叔还要防备着那付羽士不要伤了你,天然是十成力用不出两三成来。那付道人也是本领高强,天然是伤了你,又伤了你师叔。”
“哦。”虎子见师父不想说,便是含混地应了一声,而后房间里一时没有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