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过了三天,彭先生和李林塘那边还是没信,虎子也是乐得安闲。正在他感觉这日子就这么承平的时候,一个府衙里的小厮递了个红漆的请柬来给虎子。
安姒恩就像是一个离了井的蛤蟆,但是她回不到井里去了,天然就想着晓得这内里到底是甚么样的!以是,她找上了彭虎子,要将这鬼神之事问一个明白。
虎子内心叫苦,却又不敢把这个大蜜斯获咎透了,因而就指着戏台上说:“大蜜斯您看,这台上演的就是鬼怪的故事。他们演得可比我讲得来得成心机的多。”
安姒恩心机也不在戏上,开了锣没多久,扫了两圈便是瞧见了心机都扑在戏台上的虎子。打前头茶座那边,三步两步就窜到了前面的柱子旁,一把攥住了虎子的手,要虎子说一个明白。
这三日里,早上梨园出去吊嗓子的时候,虎子跟着到河边练功,日头挂得高的时候,满昌图府的乱窜,到了下晌去找散了学的狗子玩耍,过得也非常安闲。但就是有一样,日落今后,他不敢去戏鼓楼前堂蹭戏了。
剧场里多乱呢?喝采的、起哄的、送饮场茶的、买点心茶水、扔热毛巾给人擦脸的,干甚么的没有?以是说在这戏鼓楼唱戏的时候找出一小我来,很得费工夫。单单是有一样,戏鼓楼不买站票。大厅里一百零八个坐位,二十张茶桌,楼上几个雅间儿,明天的卖没了,不美意义,您明天请早。因而乎虎子这么一个站着听戏的主,那可就算得是鹤立鸡群了。
虎子听了安姒恩的话不觉腹诽:我如果晓得鬼神之事我早就位列仙班了,每天享不尽的冰糖葫芦,我何必在这里与你多费唇舌?因而他就劝道:“大蜜斯您偶然候辛辛苦苦打扮个男人模样来寻我,不若你明日买两本《聊斋志异》《西纪行》一类读一读,您如果感觉这个俗气,您也能够看两卷《酉阳杂俎》,您别与我难堪了。这是我们师门传承来的东西,您是上九流的人物,做不得佛道如许中九流的学问,拜不了我这么个下九流的徒弟。”
既然是进不了院子里,那总能费钱听戏吧。安姒恩心机也是活络,穿了身男人的满装,做了个少爷的打扮,在早晨开锣的时候进了戏鼓楼听戏。也不上雅间,就是叫了壶茶,要了点心,在一楼的大堂里落了座。
七十两银子,安知府给了张黎十两,给了虎子和张大仙六十两。说到底虎子不是安知府请来的,是张大仙带来的帮手。那苦主家与虎子本是没甚么干系的,以是这钱天然是交到了张大仙手,虎子再按着当初约好的,从中取了三十两银子。
这小厮刚来的时候虎子心头跳了两跳,心道是那胡十七不取信誉,给的阿谁丹丸出了甚么岔子,那安衙内又犯了甚么病不成?后一想又不对,真出了甚么事,安知府哪来的闲心递帖子,早就差两个衙役拿锁链捆了他押到府衙去了。
翻开来一看,虎子更是满头雾水。本来是那安知府家里来了客人,说是要结识昌图府里的“道家怪杰”,故而设席相邀。这哪有家里来了客人叫一大帮子“看事儿的”去陪酒的?虎子就问这小厮,小厮也说不清楚,就说那人是暮年安知府在京为官时候的故交,是个羽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