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扶摇上前一步要见礼,长孙无极俄然伸手将她一拦,道,“娘娘,这是外臣,不宜面见宫眷,儿臣这就命她退出。”

“娘娘。”她回回身,微微一躬,不卑不亢的道,“微臣服从于太子殿下,太子命微臣退下,微臣得意遵行,何况微臣也从未传闻过,五洲大陆各国宫眷,能够直接指令并措置外臣的。”

极其轻微的断裂声,元皇后俄然僵住,半晌后,十枚深蓝色镶碎石榴石的护甲跌落白石空中,四周溅射,响出连续串清脆的破裂之音。

元皇后冰冷的目光似要在孟扶摇背上烧出一个洞来,冷冷道,“本宫正在说话,你一介小臣,敢说走就走?”

“你要做甚么去?”元皇后紧紧盯着他,目光一转瞥见他身后的孟扶摇,“那里来的野小子,见本宫不晓得存候么?”

孟扶摇浅笑着,抬开端,成剪状的手指自生硬的元皇后指尖移开,她调皮的对着元皇后动了动她的“剪刀手”,哈哈一笑道,“皇后这护甲质量真差,一碰就断了。”

她行到孟扶摇身前,华光摇摆的珠光遮住她打量孟扶摇的眼神,孟扶摇却仍然感遭到珠光后她利剑般森与凉的目光,那么剔肉搜骨的看了一遍,不像看一个臣子,倒像看存亡仇敌。

元皇后抬眼盯着他,气味不住起伏,半晌道,“孽子,你干脆连我一起杀了吧。”

孟扶摇怔了怔,元皇后的目光俄然利剑般的射过来,她打量着孟扶摇,似有所悟,想了想,森然道,“莫不是阿谁单身闯救援姚城,假扮粮官毁德王军心的姓孟的?”

孟扶摇后退一步,微微一躬,道,“小子无知,皇后抬爱。”

他看也不看元皇后,一拂袖道,“来人。恭送娘娘凤驾回宫。”

锋利弯长有如十柄小匕首的指甲,近在孟扶摇面门,只要一勾,孟扶摇的眼睛就会被挖下!

“那天然不能和将军比,”元皇后淡淡道,“将军若非一身好工夫,又如何能混入德王虎帐,杀我朝廷运粮官,搅乱德王军心呢。”

“用断裂的指甲他杀么?”长孙无极浅笑着,淡淡道,“前次是碎花瓶,再前次是杏仁汁,娘娘,您真是花腔百出。”

“母后凤体安康?”长孙无极神采不动,微微见礼,“不知您驾临华州,儿臣未克迎迓,母后恕罪。”

他刚走几步,劈面仓促过来总督,满面是汗,面色惨白的附在长孙无极耳边低低说了几句,孟扶摇模糊闻声“他杀”之类的字眼,心中不由一紧,抬眼看长孙无极,他脸上笑意尽去,目光里翻卷起澎湃而暗黑的潮,孟扶摇靠着他的手,便感觉他指尖冰冷,身后元皇后似也感到到甚么,快步追了上来,问,“产生了甚么事?”

孟扶摇背对着她,叹一口气,长孙无极的娘如何这么个德行呢?女人我是你屁的臣子啊,我为啥不敢走?要不是看在长孙无极的面子上,我还敢踹你呢。

“咔嚓”。

“心术不正者当死。”元昭诩冷冷答,俄然俯身到元皇后耳边,低低道,“我已忍耐了他好久,我也已经给了他最后的机遇,但是我让一步,人进十丈……乃至触着了我的底线……对不住,母后,我不想背负罪孽,但有些不知进退的人,逼得我不得不背。”

元皇后缓缓道,“好说,好说。”她伸出平金蹙绣飞凤的衣袖,衣袖里套着珐琅护甲的十指纤纤,亲身去扶她,“皇儿说了,你是功臣,免礼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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