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大峡谷,透着一丝和顺的凉意,潮湿的氛围中让怠倦的人很难不去睡觉。我蹭到烂面包车上,把外套一脱,倒头就睡着了。这一觉,我睡得很结壮,感受像好几个世纪没有睡的人一样,一觉睡到了天下末日。
爷爷眉头皱得很紧,“化脓了!走慢点啊,谁也没逼你啊!”
爷爷说:“还归去啊?!你半路找家病院就给我去住院!如果腿没了,你还如何找老婆?真是的,要我养你一辈子啊!”
我起来的时候,车已经在路上了,二叔在开车,车速还不慢。我揉揉眼睛,感觉口干舌燥,就拿起纯洁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一整瓶,然后打了个水嗝儿,问:“这到哪儿了?”
我的睡意也跟着上来了,还好这里是一线天,风在这里变得很舒爽。宝贝已经藏进了车里,爷爷仿佛没有一点睡意,来回地走着。我看看爷爷,花姐走上去对他说了句甚么,他点点头,回到桑塔纳里就没再出来。
我一不谨慎喝了一大口,灌进了嘴里的水哗地一下喷了出来,还呛得我一阵干咳。爷爷一把压住我的喉咙,“不能咳,忍住,渐渐回口水!”
我硬要给他换,他一把架住我,“我说了没事儿,走!另有两千米,到了再说!另有,我不需求扶,你看看你二叔和你小舅,他们明天累坏了!”说罢,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去。
我点点头,把整包烟塞给叔叔,“叔叔,你多喝水啊,归去另有好久的路呢!”
我瞪着唐晶,她也不敢看我。花姐一把把我拉开,低声说:“她是你mm,你干甚么?”
花姐又走到我跟前,“珉儿,你也去睡会儿吧!我和妞儿也要睡会儿。养好精力,不然路上就很难过了!”
我点点头,打了个哈欠,“你……你在哪儿睡?”
爷爷把水对在我的唇边,悄悄地说:“孙儿,喝点!慢点喝!”
但是我清楚地看到,那伤口外包扎的纱布已经被血渗入,再加上出汗,必定很痛。我一把拦住他,“不可!如许伤口传染,就费事了!”
爷爷包扎完,叔叔取下木头,淡淡地一笑,“爸,我没事儿,好着来!归去我大不了去病院睡几天,就没事了!”
花姐没说话,回身朝唐晶那儿走去。唐晶蹲在一旁,不晓得在想甚么,手里的纯洁水瓶子的商标被她撕得满地都是,花姐拉着她走回了爷爷的车里。跟我擦身而过期,她低着头,加快了步子。我看看四周,除了轻风,仿佛天下都很温馨。
我把头别向一边,花姐说:“你去看看你叔叔吧,别在这儿添乱!”
叔叔仍然笑着,“哪儿能啊!我这命硬得很,爸,你也去歇息一下吧,我抽支烟就好!”说着拍拍我,“珉儿,掏一支烟来,我的在路上为了减轻重量就丢掉了,把你的取出来!”
二叔说:“另有四个小时到家!”
花姐和顺地看着我,把瓶子悄悄地递到我的嘴边,一点一点地喂我喝下去。这水如同甘泉,让我在这一点点的津润中感受好了很多。约莫半个小时后,我能够站起来了,但仍然不能说话。我皱着眉头,看着花姐,指了指她受伤的胳膊。
听花姐这么一说,我俄然严峻起来,对了,叔叔!我看看四周,没人。我赶快往车边走去,瞥见爷爷正在为他上绷带。叔叔双手紧紧抓住车门,嘴里咬着一段木头,额头上挣了一脑门子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