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起家,在他站起的顷刻,他身上一层薄薄的光纱构成,一层温和的光彩覆盖,他满身高低无处不放光,斑白的头发散开,礼冠散去,他入了贤者境,他终究能够跪下了,站着轻易跪下难,此时却无屈辱,宠辱偕忘,大安闲……
“父皇,父皇,不好了……”一名少年,一身是水,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宁泽回身,轻步而走,众臣让道……
十五岁礼行天下,悟通大礼,加冕礼宗,礼传东南……
禹皇和满朝文武、皇家贵胄,无言以对……
禹皇和殿中诸位看着一殿碎玉,白发少年……
宁泽淡淡一笑,道:“莫非你们也要我膜拜?”他说着躬身。
十三岁成绩礼法亚宗……
宁泽躬身道:“陛下,现在宁泽脱去大礼,已非礼宗,只是宁家子,大禹野民罢了……”
宁泽再上前三步,跪下叩首三次,道:“十九皇子瑞,为人忠诚,待泽以弟之亲,因宁氏之事,触怒龙颜,已监禁半年之久,泽求陛下赦免其罪。”
此时却无人上前扶他,满朝文武都和他一样懊悔。
他十二岁修礼……
少年这才想起……
他们心中苍茫,大禹没了礼宗,大禹无礼!
大禹皇看着身披白光的少年,他晓得他阻不住,他虽非礼宗,可他却入了贤者之境,他是活着圣贤,他身上是贤者之光,万法不沾,诸邪辟易,可他就是有些不甘……
禹皇气极,他久久不语……
宁泽又上前三步,叩首膜拜道:“泽,自弃侯爵,驱除诰命,诛杀亲王,有罪,但请念泽对大禹百姓有功,何况已是残败之体,半死之身,实难接受大禹刑责,求吾皇仁慈。”
宁泽轻声问道:“九鼎飞往哪个方向了?”
大禹皇涩然开口道:“宁…宁先生,何必如此,此非寡人之意。”
宁泽不为所动,拜倒在地,随他膝盖触地,无尽编钟短促响起,殿外电闪雷鸣,黑云密布,皇城诸民气中大悲,这一跪,将最后一丝礼气散去,人道大演,礼道退,霸道霸……
鼎分天下,礼兴东南。
“不成,礼宗不成……”满朝文武失声。
会堂首宗,荀阳老夫子神采灰败,他做了甚么?他欺侮了大礼,他葬了大禹之礼,一口鲜血喷出,跌倒在地……
宁泽听完淡淡一笑。
宁泽后退九步,然后上前三步,双膝屈下……
“陛下,泽,求也求了,拜也拜了,你皇权皇威都有了,另有何不满?”
宁泽身上白光若隐若现,他跪倒,对着裂开的帝皇宝座三拜,开口道:“罪臣宁城之子宁泽,拜见陛下,我父戍边倒霉,累及将士性命,大禹安危,宁家子在此哀告,望陛下仁慈,网开一面,宽恕我宁氏。”
“请陛下开恩,”满朝尽跪。
禹皇怒声道:“大喊小叫,成何体统。”
禹皇极力避开,可他还是受了半礼,黑铁皇座裂开,扶手两只豸首脱落,大殿中一个个礼器破裂,与礼相干的古字散去,人道变……
“刺啦……”大殿门口数百禁军,抽出利刃,阻住来路。
宁泽安静地站在殿中,身上气味越来越漂渺,他此时半个身子踏入贤者之境……
少年不美意义道:“那里不错,差远了……”
十四岁入礼乐府问礼,得礼宗传承……
禹皇黑沉着脸,冷声道:“你这又是何意?是逼迫寡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