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叟家,就算你不吃,也不必糟蹋吧。我美意帮手,你不承情也就罢了,为何要说我虚情冒充?”
“虚情冒充,虚情冒充!你们这些墨客,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休要靠近老夫!”
周七斗一耸肩,无辜道:“我何时毁了你的衣服?”
“顺手就丢了五十五两出去,戋戋一百一十两又算甚么?难怪他不承诺!”
“是啊,夹菜就数他最勤奋,跟饿死鬼似的!”
“这小哥也是不利,碰上这么个主,看他破衣烂衫的模样,恐怕刚才的五两银子就是全数积储了吧?”
还没喝上三两口,便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的臭味,王桐之一转头,见一个老乞丐站在身后,双眼直勾勾盯着方才上的那壶酒。
周北斗话还没说完,那乞丐仿佛酒劲上来了,抬手就是一巴掌,把阿谁白花花的肉包子打落地上,滚进了污水沟里。
王桐之正衡量着,俄然看到周七斗想走!
老乞丐双手抱在胸前,手里把玩着那五两碎银,调侃道:“大师看到了吧,五两银子买个名声他舍得,五十两买条命就舍不得了,这不是虚假是甚么?”
在旁人群情纷繁中,周七斗接连把手往怀里探了几次,竟真的取出五十两银子给了酒保!
没想到他刚想分开,却被人叫住了。
“这么多?”周七斗吃了一惊,但见四周人并没有多少惊奇的神采,就晓得这嘴毒的酒保,说的也是真相。
是拿周七斗的一百两银子,临时放过他,还是再加点银子把周七斗难住,给朱至公子留个好印象呢?
“小二!小二!你们醉仙楼如何做买卖的,不是洛文城最好的酒楼吗?如何能随随便便放这脏东西出去,让不让人喝酒了?”
“你既然要为那老叫花子出头,申明你俩干系匪浅,他跑了,我不找你找谁?”王桐之听着四周的人群情纷繁,脸上滚烫,但现在是骑虎难下了。
“王兄可真是俭仆,以你的排名,将来必定是朱家重点种植的工具啊,为何还穿戴这身旧长衫?”
“站住!”王桐之出言喝止,走上前来就拉扯周七斗的领子,周七斗那衣服破褴褛烂,被他扯出一个大口儿。
“王兄但是上了朱家名帖,来此消遣的?”
王桐之细心一看,在坐的都是四大书院的人,但书香榜排名都在他后边。
医者仁心,出身医道世家的林少初即便成了周七斗,也还是保持着林家的传统,凡是见到乞丐,都会给些食品或者铜钱。
王桐之没能上朱家名单,心中非常愁闷,本想从周七斗那撒气,又没能得逞,一时气闷难眠,也出来逛街。
“不知王兄要来,我们几个先喝了几杯,今晚这顿算我的,王兄想吃甚么,再加点!”
朱家给的金银锭,金的一个五两,银的一个十两。遵循一金换十银算,朱家给浅显墨客的,是十两银子,给王桐之这类书香榜的墨客,是六十两银子。至于给周七斗的,两金一银,总计一百一十两。
以是当周七斗真的拿出五十两银子时,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酒保神采奇特地愣了半晌,反手就把银子砸在了老乞丐的脸上,气急废弛道:“五两银子?你当打发叫花子呢!土包子我奉告你,醉仙楼最次的酒,也要八两银子一壶,这老东西前前后后可没少来,方才又毁了客人的衣服,你真要强出头,少了五十两银子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