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说罢就转成分开,还是像之前那样慢悠悠的。
苗苗道了一个万福,神采镇静地说:“娘娘急招将军晋见。”
“你熟谙我?”我只是随便问问。这个都会熟谙我的人很多,早在十年前,我就是全省闻名的民生消息记者,每天都会以行侠仗义扶危济困的形象呈现在电视上,要么帮忙农夫工讨薪心,要么捐个三五百元号令大师救济弱势群体。出租车司机常常不收我车费,反而让我不美意义叫他找零钱。出差住宾馆,老板也会打个最低折。
我冷不丁地说:“你和你师父差未几。”
“不要来凡人俗世那套,将军就叫我天元吧。”不等我惊奇,黄天元又弥补说:“我的先祖,就是闵将军的马弁。”
老头见我不回应,接着又叫了一声:“闵子墨。”
皇后王氏隔着一层纱幔对我说:“此次密招将军进宫,实乃十万孔殷,朝廷存亡之大事。将军得发毒誓,誓死尽忠朝廷,本宫再向将军细说原委。”
月黑风高,一支由千人构成的铁甲军,沿着长安城的宫墙奥妙潜出,一干人等悄无声气摸到城门边,悄悄松松就将守门兵士抹了脖子,等守城的禁卫军大步队惊醒的时候,一千六百多匹快马和八十辆马车已经被城外的夜色淹没。
我正在书房里研讨孙子兵法,副将古秫俄然排闼而入,不等我发怒,贾秫单膝跪地禀报:“将军,皇后娘娘密诏。”
我提着长枪、骑着大马保护在马车中间,沉默半晌,幽然答曰:南蛮夜郎。
一阵晕眩,我缓缓的缩下身子,瘫坐在了一个蒲团上……
拐了两道弯,黄天元就把我领进了老松前面的一间小屋,这是他的寓所。
我本来想说“你们都是疯子”的,想了想打住,改口说:“都是神仙。”
我猎奇地东张西望,屋子不大,两间加起来不到四十个平方,内里是一个小厅,做饭会客都在这里;内里是寝室兼书房。说是书房,还真的就是书房。内里除了一张床以外,就是文房四宝,笔墨纸张样样俱全。而那些纸张,也是五颜六色样样俱全。
我本来不想跟上去的,但是老头一边走一边说了一句话,我就当即跟上去了。
……
身边的别的一辆马车里,坐着我的夫人和年仅四岁的季子闵啸天。
“彼苍有眼,西汉另有但愿。本宫照实奉告将军,皇上已经弃世了……”
“将军不必惶恐,方才将军已经发了毒誓,本宫也就放心了。”
我从速双肘着地,把头叩在空中上:“末将领旨。”
我盯着黄天元看了好久,不说话,就死死地盯着他看,这个老头子,除了髯毛有点长以外,看不出他有甚么仙气。但是也不像个疯子。墨农先生不成能在道观里给一个疯子安排这么一个套间。
皇后哽咽着说:“官方有句老话叫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本宫嫁给了天子,就永久都是西汉的皇后。闵将军,实在国丈已经谋反,不日即将即位称帝。”
王氏对劲地笑了,却有两行清泪顺着如玉脸颊滚落。
“我该称呼你为甚么?”想着是老乡,加上又是杨大婆的门徒,我的口气就靠近了很多,也懒得究查他在道观门口挡道的事了。
“末将拜见皇后娘娘。”我双膝跪地。
贾秫的身后,是皇后的贴身侍女苗苗,小腹上仿佛包裹这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