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幽,现在、现在该如何是好?”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吗?好谋断!”
凤凰同起,凤凰于飞。
“都是老夫的错啊!”
“传令,凤凰变……”
“凤啸九天”
楚倾幽轻笑着,语如闲云清幽,却又似高山巍峨,沉稳而令民气安:“我们不会败,天然,西流也毫不会失。”
“战事可败,西流关可丢,但西流城,毫不容失!”
号角苍茫,鼓声壮烈,金戈铁马相映耀,本或能为这辽远阔莽的荒漠增加上几分活力,但不断如缕的戚戚腥风血雨,萋萋哀嚎残叫,如无数的冤魂野鬼抽泣,平增了几分阴冷萧索。
周学礼摇点头,却不知该说些甚么,是责备,是痛恨,或许都有,但这类抱怨责备的话,对于他这个饱读圣贤书、自夸为贤人后辈的读书人而言,却如何也说不出口,欲责人先省己,己不省又何故责人?
楚倾幽轻笑着看了唐笑风一眼,眸光通俗,仿若包容了六合万物,空旷而迂远,却跟着点点溢开的笑容,如晨露净水染洗,清润而温和,让唐笑风焦灼担忧的表情也变得安静起来。继而,楚倾幽侧身看向一边踱步呢喃不止的周学礼,轻声问道。
“包抄?”楚倾幽嘴角微扬,似笑,似讥:“现在不是他们包抄我们,而是我们包抄了他们。”
“不该如此鲁莽啊,不该啊!”
“哼,自寻死路。”
“传令,凤行万里……”
是绝望,是愤恨,是有力!
两部分西流军,一部分以郑无袖为首,薛小刀、肖寂为两翼,有凤浴血而生;
而此时,莫于声的黑水骑方才堪堪赶至。
前有天鹰噬人,后有黑龙盘山,堕入龙城军和黑水骑包抄的西流军,一刹时竟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在浴火凤凰呈现的那一瞬,双翼凌云、举头探爪,将紧随而至的金帐卫包裹。
“先生但是怪倾幽过分鲁莽?”
一声高呼,烈烈铁血迎大旗,苍茫鼓声映四野,唐书城手中长枪横扫,劲气狂烈,数十名包抄着唐书城的龙城军将士直接被震飞,而后,唐书城一跃站立于马背之上,染血的长枪高举,大声道。
周学礼迷惑道:“现在我军已堕入龙城军和黑水骑的包夹围困之下,若不及时出兵,必定全军淹没。”
大水堤岸相撞,鲜血如瀑,嘶吼如雷,前仆而后继,惨烈非常。
半晌后,周学礼本是暗淡的双眸中俄然出现出一抹精光,铁血如芒,璨如星斗,决然道:“便可鸣鼓出兵,万要将丧失降至最小。”
他固然老了,但他还是是当年阿谁提笔三尺三,可谋天下三万三的周学礼,可一时失落,可一时自怨,但毫不会放弃。
城关上的楚倾幽眸光熠熠,没想到黑水骑的统帅竟有如此定夺,放弃了近在天涯的血凤和两败俱伤的筹算,而是扑向已即将崩溃的西流军前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