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领命!”
……
“多谢大人。”许继微胖的身躯一震,脸上暴露一抹忧色,鹰扬卫监察天下,有向天子直接承秉之权,若能得鹰扬卫向天子表奏功绩,他这辈子,或许还能再进一步。
服从,天然也是明显的。短短两三天的时候,就抓住了数十拨藏匿在城中各处的盗匪流寇,固然不都是放火行凶之人,但在百姓眼中,只如果盗匪,就和那些放火伤害他们故里、亲人、朋友的刽子手无异。并且在这期间,城中也没有复兴放火行凶之事。
“是吗?”洛溪雨抿了口茶,浓烈沉香,让本来有些黯然的屋子,变得清澈温和了几分:“这些人,有的是小偷,有的是地痞,有的是地痞,有的是死囚,都是州狱中的犯人,想来,许大人应当不陌生吧!”
“不是不知,而是不猜,许大人是个聪明人啊。”洛溪雨笑着,望向门外那班驳的台阶,那沧桑的檐角,另有那殷红的血梅,缓缓说道:“北莽人自发得聪明,但是他们却没想过,激起百姓的仇恨,自有滚滚大水浪滔天,哪怕是淹不死他们,也会将他们一个一个地冲刷出来,透露在这西流城暖和的阳光下。许大人觉得如何?”
“下官服膺,此次定然让那些乌鸦,插翅难飞。”许继锵然答道,微胖的身躯,在温和的阳光下,巍峨如城外的小青山。
“许大人可知,我为何要等上三日吗?”洛溪雨看向许继,眸中,有淡淡清光,好像夜空里灿烂的星光。
许继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呵呵谄笑了两声:“大人之谋,下官不敢妄加测度。”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洛溪雨起家,向门外走去,掠过庭前台阶,越走越远,阳光落在肆意飘荡的红袍上,恍若鸣冤鼓前的殷红,炽烈而炽热。
“传令下去,着全军加强防备,一旦发明仇敌入侵,杀无赦……”
“大人真是短长啊!”许继由衷地叹道,当然,也不乏奉承之意:“短短几句话就安抚了百姓,那些人,也杀得妙啊。”
“呵呵,大人谈笑了……”许继干笑着,额头又有汗珠滋出,晶莹玉润,像极了春日凌晨青草上的露水儿。鸣冤鼓前的那些人,有很多人他的确熟谙,正如洛溪雨所言,他们是狱中的犯人,而不是甚么北莽乌鸦,盗匪暗探。但熟谙归熟谙,晓得归晓得,但偶然候,必然要假装不熟谙,不晓得才行。
“大人,那些北莽人如何还没动静?”石恺身披甲胄,手握长刀,在阴沉沉的铅云下,披发着森冷的寒芒。
“卑职明白。”石恺抱拳,道:“不过,兄弟们日夜巡守不息,精力高度集合,若长此已久,身心疲惫,恐……恐会为敌所趁。”
看到洛溪雨没有答话,脸上还是挂着不浅不淡的笑容,许继干笑了两声:“想必这两天,大人一向忙着暗中清查城中的那些乌鸦和盗匪吧,大人真是劳苦功高!”
不过那些死掉的人,害死他们的究竟是谁?北莽,还是大唐?许继情愿信赖是北莽,因为他们,都是大唐人。
“百姓啊,是最不成被捉弄的,却也是最轻易受欺愚的,呵呵……”
所谓的名声,所谓的庄严,所谓的无所害怕,在生命面前,都显得脆弱不堪,一折就断,一碰就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