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某年青时,也曾访各宗各派,道家清闲意,佛门慈悲心,儒门浩然气,魔门安闲行,傍门三千路,左道九千途,燕某虽没有全得其意其心其路其途,但多多极少有所浏览,燕某以此千载富强江湖,见大先生!”
“轰……”
大先生接过燕狂徒递过的酒,轻抿了一口,不是北莽的烈酒,而是东唐太安之地颇受读书人喜好的三月桂,以初春三月的月桂花酿制而成,口味清爽醇厚,是东唐三四两雪花银也不见得能买到的好酒。
女的是风韵绰约挽剑提酒的女道人,男的是张扬萧洒傲岸不羁的燕狂徒。
大先生一步踏出,呈现在燕狂徒拳锋边沿,双臂虚抱,内力真气混抱如圆,一瞬是圆转快意,万法不沾,拳劲靠近大先生周遭,如滴水融入溪流普通,百川俱归流,无踪亦无边。
烟尘散尽,烟尘外的大先生,负手而立,清素的儒衫还是,洁净整齐。
说着,大先生看了一眼燕狂徒身边的女道人,倒是让女道人清冷的端倪间呈现了一缕红晕。
大先生一臂如一龙,抽砸而出,有龙虎万兽虚影聚于一臂间,燕狂徒右拳下的滚滚逝水狂潮,如撞在万仞崖壁上般不得寸进,继而倒卷而回。
大先生身躯微侧,臂随身动,从左往右,如大枪长龙抽砸而出;枪有杆,龙有脊,大枪抖如龙摆身,一抖一摆之间,混元有万钧力。当年一代枪法宗师王原,一杆大木枪,颤栗间,枪身弯折如龙脊,有龙吟虎啸万兽鸣,端是气象万千,一枪一龙一弯身,江山破裂,神鬼俱惊。
一壶浊酒尽,几番言语清,燕狂徒看着大先生道:“我燕或人虽不执北莽江湖盟主,但亦承诺于大先生,这一战,我若胜,恭请先生返回西流;我若败,北莽江湖,再无一人敢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