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关于黑水、金帐、龙城全军的意向，不成不知，亦不成不防。
“疆场埋骨，马革裹尸，这是穿云的命，也是我们大师的命，只是谁先谁后罢了，无愁你也不要过分自责。”唐书城长叹了口气，继而眸光变得锋锐如刀：“不过，血债血偿，穿云的仇，天然要用北莽人的血来还。”
“将军……”
“百万之兵，此中四十万屯驻怀朔北幽两州，青武、宣化两地起码也有二十万的北莽驻军，毕竟，若北莽没有二十万驻军镇守青武、宣化两地，青武、宣化便可籍此北上入莽，直逼北莽要地龙、梵诸城，届时，西流、怀朔、北幽之危自解矣。当然，也可驰援怀朔北幽！”
“夔牛鼓，雷音震，金戈铁马，万里黄沙万里长。”
“北疆这块地，西流这座城，是大唐千千万万的人用血肉白骨筑成的，毁过，也丢过，但从未屈就过；百万白枯骨，这是我大唐人的骨气和高傲。我们能够死，但这座城，永久不会屈就。”
闻言，棠无愁狠恶地咳嗽起来，若非他中了慕容龙城的埋伏，龙蛇、横刀两军丧失惨痛，或许西流关也不致于像现在这么被动，穿云，他或许也不会丧命。
“想当年，九万里风华正举，家国志，带吴钩，赴边关。”
“咳咳，那多数督……可另有安排？”
“粮草最多可支撑三天，军火、守城东西环境亦不容悲观。”郑无袖答复道，声音儒雅轻和，像读书人更像过疆场交战的将军。
“当然不承诺！”
唐书城看了一眼棠无愁，轻叹道：“无愁，你这几日养伤在床，有些事没奉告你，北莽屯驻重兵于怀朔北幽两地，皇甫担忧北莽有所谋算，留在怀朔主持大局，临时不得回返。”
金帐卫是北莽皇族禁卫营，龙城军是慕容龙城亲卫营，皆是北莽军队中的精锐，先前棠无愁和薛穿云受伏遭围，就是金帐卫和龙城军所为，虽说是有默算偶然，但北莽两军三万，灭西**锐两万，丧失不敷一万，气力可谓可骇。
说完，棠无愁扶着一把椅子缓缓坐下，望着屋外飘落的风雪，果断道：“慕容龙城欠穿云一条命，北莽欠我大唐千千万万条命，以命偿命，天经地义，我当然不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