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督信中有言，这报酬大先生所荐，当有奇才。不过疆场之事，非是纸上谈兵，霸术诡谲，瞬息万变，一步失，就是步步失，就是千万人之性命，不成等闲假于别人之手。以是，先行察看他们，若其真如多数督所言，再行委用不迟！”
“都督！”
“严守城门，至本日起，一概许进不准出，凡肇事者，当场格杀！”
五人抱拳而立，神情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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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将军的定见呢？”上首清矍儒生看向左旁一名身着乌黑铠甲的男人，男人面庞惨白得空，须眉皆白，唯余一双瞳眸乌黑如墨，沉凝若夜，白黑相间相映若鬼似魔，满身高低无半分活力。
乌黑的铁甲，黑沉的战马，仿似一片沉厚浊重的阴云，跟着暴风一夜间聚啸西流关下，为西流关的单调乌黑添缀了几缕夺目与素净，但也多了几分比凛风冽雪更肃杀的味道。
寂静的天涯，倏忽被降落的雷鸣音撞破，莽莽相接的六合绝顶，垂垂被乌黑埋没，继而不竭向前伸展。待及天空再澄明透辟一些，那乌黑，真逼真切地映入西流关统统将士的视线。
声稍熄，黑水骑纵挽雕弓如满月，黑水箭吼怒而出，箭连箭，数万箭枝扯破风雪，如是银河倒挂，煌煌黑水大雨从天而降，声接声，音映音，大象无形，大音希声；六合间，仿若在这一刹时落空了声音，莽莽而唯余黑雨临关。
听闻脚步声，厅中五人瞬时起家，正衣衿而危立，届而一名须发吵嘴参半，年约五十摆布的男人徐行踏入厅堂。
西流关外，本是一片坦途阔野，但为了防备北莽铁骑的冲锋，被百姓兵士发掘出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水沟壕沟，恍若纵横棋布的创伤与疤痕，看起来有些狰狞可怖。
北莽黑水骑，来的高耸，在西流关统统百姓还在睡梦中、毫无半分筹办的环境下，南下西流关。
“好冷，好冷！我说肖大将军，你就不能不这么说话吗？要冻死人啊这是！”
然后，就是一轮冲锋与骑射。
但是固然挡住了一番箭潮，但无数箭矢如滚滚大水般永无止尽，滴水尚且穿石，更遑论滚滚大水。大水中，有人中箭身亡，有人真气耗尽，无一得以幸免，甲子寒暑无始终，一朝命丧皆成空。
“北莽雄师本日将至，派人持续窥伺，周到监督北莽铁骑的一举一动，见小事可言大义，任何纤细行动，皆不成遗漏，尽要汇报于我！”
待至西流关外的水沟前时，飞江搭砌成桥，盾卫和推着木幔的兵士向前，将身后抬着、推着攻城东西的兵士保护的严严实实，弩箭兵和投石车，此时已然挽弓如满月，箭矢巨石如雨，开端抛射投石。
少顷，鱼肚泛白，从黑云间隙滴下的微微亮光，混乱地散落在西流关前，映起点点滴滴的荧光，将关外未及掩覆的蹄印大道，映照得清清楚楚。
“无需多礼，学礼，你也坐吧！”
“动员全部百姓，构筑工事，严查城内陌生人，一刻不得松弛！”
临先的北莽步兵，手持数丈高的精钢盾牌，一步步向前压进；中间的步兵，则抬着飞江、云梯、木幔、撞车、攻城车等攻城器具；厥后，则是弩卫和弓箭手，保护着火线的步兵和工兵；最后，临立着一排排投石车辆。
男人而立之年，疏眉朗目，虽是身着鱼鳞明光铠，腰悬横刀，但一举一动高雅温馨，少了几分边城男儿的豪壮，仿若提笔堪赋斑斓文章的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