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天途目不转睛盯着暗黄色的木琴,嘴角抽搐道:“白文武,你可着名闻天下的十大乐器?”
话到最后,朱瘦子挠了挠头,有些不肯定道:“你不会要说我这个花了十两银子从一个落魄老秀才那获得的木头琴是名闻天下的十大乐器之一吧?”
天玄都表情大好,哈哈一笑道:“厉统领,朕会一向在京师等你返来。朕的羽林大将军之职会一向为你空着。另有,明日早朝早些过来,我会当堂宣下任你为安西都护府副多数护,代朕前去西域封赏安西众将。”
说罢,天玄都龙行虎步下了兰亭,留下愣神的厉天途在风中混乱。
白文武和唐寅生,一个江北,一个江南,端的是全部天朝文坛的领甲士物,明争暗斗了近十年也未分出个天下第一,但这并无毛病他们惺惺相惜,私家友情可谓山高水长。天下人共认,唐寅生是诗大于画;白文武是画大于诗。两人各有侧重,是以难分胜负。
朱瘦子一气呵成以后,才发明厉天途笑着站他身后,老脸极其罕见地一红,讪讪道:“大哥,小弟献丑了!”
天以萱款款回到琴案处坐下,意味深长看了正不知所措的朱瘦子一眼,谦善道:“厉大哥,您谬赞了!萱儿修为寒微,十丈之地怕是有困难,不过七八丈还是有的。”
白文武小眼骨碌碌转个不断,非常忸捏道:“大哥,我朱瘦子固然号称文武全才诗画双绝,但对乐律之术,确切跟萱儿一样,不如何精通。”
朱瘦子干咳了一声,拿眼角的余光扫了扫已起家正向这边走来的九公主,抬高声音道:“大哥,莫要拆小弟的台。如果此次九公主再从我手里飞走,今后谨慎我赖上你。”
厉天途接过府中下人方才奉上来的香茗,未急入口,反倒先扫了一眼大要班驳的黄木琴,如有所思道:“没想到萱儿也精通琴技。”
一时没反应过来的朱瘦子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厉天途话中寄意,清楚是在嫌他身上肥肉太多,正要出口辩驳,却拿眼角余光瞥到已到跟前的天以萱狠狠瞪了他一眼,吓得白文武不再吭声。
天玄都目色深沉了很多,仿佛想不到厉天途脾气至此,脑海中俄然想起厉天途修为高深莫测的天子此时也不觉有了些意动,沉声道:“你若执意要去,朕也不拦你,以你的修为如果成心要逃,平常兵士怕是也拦你不住。但你要承诺朕一个前提,务需求活着返来。”
天以萱不知厉天途为何会劈面前卖相很丑的古琴感兴趣,赧然一笑,有些不美意义道:“厉大哥,萱儿虽极其爱好乐律,可惜天生五音不全。这琴只是文武他专门拿来为我作画用的。”
厉天途翻了翻白眼,感喟道:“瘦子,你还是去练练武吧。”
天以萱倒是没有朱瘦子那么痴人,人间名琴‘天桐鸣凤’和‘泰初遗音’她天然都传闻过。表情冲动的她忍不住用颤抖的双手重抚了下琴身,指尖轻触琴弦,泰初遗音收回清和动听的声音,仿佛是在应和这里终究有了识货之人。
厉天途轻笑,在园中寻了一把椅子靠了上去,点头感慨道:“我如果跟他普通见地,我的脸皮就没这么薄了。”
满身完整放松下来的厉天途懒懒道:“梵净山主寂无言的关门弟子,莫说这三两丈的间隔,即便是十丈外的风吹草动,萱儿怕是都能听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