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握着玉佩,那日姜府被破,亲人被害的场面又闪现面前。
“哼!本大爷看上你这到处所了,还不快给本大爷让了出来!”刺青神采峻厉,瞪大双眼喝道。
姜离双手抱于脑后,翘着腿躺在树梢上,眼睛望着横梁,不一会便侧过身,一手枕在头下,一手伸到胸前,摸出一枚玉佩。
许是被这几人的对话撩动了情意,姜离拉拉老李衣服,问道:“老李,我们一向如许走,到那里才是个头?”
听了这话,别的几人倒是没了言语,都是些交租种地的庄稼人,上了疆场,那里还保得住性命。
这些光怪陆离的故事听起来甚是风趣,姜离毕竟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便是勤奋学习,以求老李讲上两段。
庙内仍然鹄立着一尊山神像,持重庄严,只是蛛网环抱,一副冷落破败之感,却叫民气中生不起礼拜之意。
……
想到这般各种,姜离不由握紧玉佩,闭起双目,任凭泪水滑落。
本来想要回家的那人,想要张口说点甚么,也黯然下去,毕竟没有说出话来。
……
这是姜离父亲偶然中得来的玉佩,自姜离出世起便挂在姜离身上,现在姜离身无外物,这枚玉佩便是他父亲留给他独一的物件。
“豪杰莫要起火,莫要起火,小孩子不懂事,冲撞了豪杰,老朽这里给三位豪杰赔罪了。”
庙中世人见刺青脸三人去寻老李二人的倒霉,心中稍定,也无人出声,就看着三人筹算将二人如何。
刺青脸躺在树梢上,一副悠然得意的模样,戏谑道:“小鬼,你记着咯,没有本事就别乱叫,哈哈哈!”
那日混乱中姜离与父母失散,也不知二人是否逃了出去,以现在的状况,此生不知是否另有相逢之日。
现在庙中之人,都是避祸哀鸿,尽皆衣衫褴褛,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昔日金碧光辉的琉璃瓦,已被枯枝树叶掩蔽,黯然无光,朱红色的墙壁,也褪去了一层色彩,很多裂纹盘桓墙上。
“小离儿,你这话也不知问了几遍了,莫要担忧,我传闻再往南边走,出了这清河郡,就到梁王的地界了。这仗也不晓得还要打几年,不过到了梁王的地界,遇不着兵戈,日子应当能好过一些。”
“都是些道听途说的动静,且不说是否真的,现在折返,如果赶上官府抓丁,你我几个还不得被抓了去。”此中一人说道。
姜离现在心中愤怒,这到处所是他们先来的,又用树梢铺好,这三人摆了然看他们二人一老一小,势单力薄,甚是好欺,不去寻其别人倒霉,到来他们面前耀武扬威。
“那咱俩就再往南去,大不了出了安川国。”老李看似豪气地说道。
见到此番景象,本来坐着的两人站了起来,老李将姜离挡在身后,老李依着江湖人的路数,双手抱拳道:“三位豪杰不知有何见教?”
这三人进了门,没有说话,也不去找余暇之处落脚,就站在门口,四下张望。庙中氛围,顿时有些严峻起来,老李也停歇下来,没有再说下去。
老李坐在姜离边上,出言安抚,只不过说出这话时,老李脸上也黯然哀伤,他虽如此安抚姜离,但他本身也有亲人失散,还能与亲人相逢么?
“年前便说到了清河郡这可得安稳了,却不想也是这般冷落不堪,再到了梁王的地界,那如果朝廷的兵马又打过来,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