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姜离展开双目,将玉佩放回胸前衣物以内,淡淡地说道。
这是姜离父亲偶然中得来的玉佩,自姜离出世起便挂在姜离身上,现在姜离身无外物,这枚玉佩便是他父亲留给他独一的物件。
站在前头的一人是个生的非常壮硕的中年男人,脸颊上有一片刺青,这是服过刑役的犯人才有的标记。
“哈哈哈……”三人放声大笑,就是庙中看热烈的人一脸嘲笑的看着二人。
姜离听到此处,心中微微有些意动,听其口音,对话中的“故乡”应当有些靠近隆陵郡,本想去问问隆陵郡如何,可转念一想,姜家不知景况如何,如果没了,隆陵郡即便承平,本身归去又能如何,心中不由一片苦涩。
其他两人具是精瘦男人,站在刺青脸身后两侧,较着是以刺青脸为首。
“且不去管他,功课不能落下。”老李说着从怀里摸出个小承担,破布包了几层,内里鲜明是一本《千字文》,皱巴巴的封皮,泛黄的册页,更是有些肮脏连字都看不清了。
“那咱俩就再往南去,大不了出了安川国。”老李看似豪气地说道。
庙中世人见刺青脸三人去寻老李二人的倒霉,心中稍定,也无人出声,就看着三人筹算将二人如何。
姜离听到这话,便要发怒,老李却已跪下,一手紧紧握着姜离,一手撑在地上,“吭”、“吭”、“吭”磕了三下。
听了这话,别的几人倒是没了言语,都是些交租种地的庄稼人,上了疆场,那里还保得住性命。
许是被这几人的对话撩动了情意,姜离拉拉老李衣服,问道:“老李,我们一向如许走,到那里才是个头?”
这三人进了门,没有说话,也不去找余暇之处落脚,就站在门口,四下张望。庙中氛围,顿时有些严峻起来,老李也停歇下来,没有再说下去。
大房三叔家的堂弟,比姜离还小上两岁,就在混乱中单独抽泣,俄然一个男人手中锄头一挥,便落在那堂弟头上,顿时脑浆迸溅,血流如注,那男人神采似是有些对劲,提着锄头又往别处寻去。
“你这小鬼,还敢顶撞!看大爷我清算不了你!”尖嘴猴腮的男人怒道,抡起两个衣袖,便作要打人的模样。
老李坐在姜离边上,出言安抚,只不过说出这话时,老李脸上也黯然哀伤,他虽如此安抚姜离,但他本身也有亲人失散,还能与亲人相逢么?
庭中原有一尊青铜大鼎,昔日也是香火鼎盛,现在战事四起,已被人拿去造了兵器,只留下个三足印记,另有些陈年旧蜡的陈迹。
姜离握着玉佩,那日姜府被破,亲人被害的场面又闪现面前。
“是是是,我二人顿时让开。”老李拉着姜离要走。
“老不死的,别给脸不要脸,真当你大爷跟你闹着玩呢?”刺青脸发话了。
老李未曾想姜离跳了出来,二人无有依托,倒是斗不过三人,目睹这三人要脱手的架式,从速将姜离又挡回身后,还对姜离使了个眼神,意义叫姜离不要打动。
这等事姜离也见过很多,是以现下腹中虽饥饿难耐,也只好忍着。
三人看了一会,低声扳谈了几句,也无人听清他们说了甚么,三人话语一闭,便朝老李姜离二人处走来。
“小离儿,你这话也不知问了几遍了,莫要担忧,我传闻再往南边走,出了这清河郡,就到梁王的地界了。这仗也不晓得还要打几年,不过到了梁王的地界,遇不着兵戈,日子应当能好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