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年关于风调雨顺,田间地头一派歉收之景,扫尽过往阴霾,百姓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老李心头一紧,暗道一声糟糕,他当然不会觉得自个怀里的烧饼被伍长发明了,伍长如何会理睬这点小事,想来定是看到身边的姜离,说不得就要抓去当兵。
遭此灾害,姜家亦不能幸免,房屋损毁过半,府院当中一片狼籍,便是多个积年粮仓,也在暴风暴雨中毁去。姜家高低数百口,统统吃穿用度,尽皆减少,只因遭此天灾,倒是无人敢有非议。
“逛逛走!”不等老李把话说完,摊主便满脸讨厌地挥动手喝道,“没钱就滚蛋,不要毛病老子做买卖!”
老李却似未听到摊主话语普通,脚下并未挪动分毫,持续说道:“我们祖孙二人几日未……”
连那摊贩的叫卖声也少了热忱,显得老气沉沉。
饥饿的哀鸿已是走投无路,心下一横,撞开了姜府大门,手持各式百般的耕具,掳掠起姜家赋税。
其间有一老头拉着一个少年,看二人行头与其他乞讨者毫无二致,低头沮丧地走过一间包子铺,立足在一个烧饼摊前面。
目睹耕户种田的种子都没了,姜家不但又免了一年租税,还翻开粮仓,布施耕户,本地百姓无不戴德戴德,若不是姜家分歧意,姜家老太爷的长生祠都要立起来了。
乞丐本来就腹中饥渴,又摔得七荤八素,目睹身前矗立地站着五个魁伟的官兵,被伍长杀气腾腾的双眼一瞪,那光滑锃亮的长戟俄然落于面前,乞丐瞬时不寒而栗,身材微微颤抖起来。
安川国清河郡松岩城。
姜府高低顿时鸡飞狗跳,乱作一团,便是一些姜府的看家护院,目睹哀鸿势大,也趁机掠取。
老李从速陪上笑容,把姜离紧紧挡在身后。
姜家此等大户尚且如此,平常百姓更是难以度日,姜家本身难保,也有力布施哀鸿,姜府门前每日被哀鸿围个水泄不通,姜家高低只得闭门不出。
松岩城入夜以后不准流民滞留街头,二人现在有了吃食,又见天气已晚,加上刚才被伍长那么一望,便从速出了城去寻过夜之地。
那包子固然早已冷透,但姜离倒是满含泪水吃下了,此民气,还是有暖的。
大雨连下了十数日,江河湖泊,无不大水众多;平地阔野,皆成水乡泽国。
时已入秋,冷风渐起,街道两边店铺只得十之五六尚且开门纳客,其他皆大门舒展,庭前凋敝,蛛网结生。
“休得抵赖!摆布甲士安在?还不拿下此人?!”伍长完整不睬会乞丐所言,一声令下,几个兵士便将乞丐五花大绑,旋即带走。
受灾的几个州郡高低,房屋损毁无数,苍存亡于灾害,流水浮尸多不堪数,一时哀鸿遍野,苦不堪言。
姜家老太爷宅心仁厚,免了耕户一年租税,本地百姓无不称道姜家老太爷的慈悲心肠。
二人一老一少,于这乱世中相依为伴。
倒是那摊主目睹烧饼散落在地,即便捡了归去怕是也卖不出价,哭丧着脸地对伍长说道:“大人,小人是小本买卖,可得让那该死的乞丐补偿小人的丧失啊!”
这一日,二人跟从逃荒灾黎,流落到松岩城,再过半个时候,天气怕是就要暗下去了,却还未讨得任何吃食。
老李与姜离出城以后寻了一处破庙,其间已有很多人,二人找了个无人角落,将路上折来的树梢一铺,便是临时的落脚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