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笑道:“这也无妨,只要章兄奉告小弟舍利子的地点,我们快些完成买卖,便是今后马信长失落之事事发,我们也早已各取所需,又何必为这个担忧呢?”
长刀过处,皮开肉绽,鲜血还不及伤口流出,便被刀上附有的炽热气味烫伤固结。
章伯雅干咳几声,却不知要说甚么。
足尖一点,白城如一缕青烟,飞身跃上竹楼,将马信长平平放在竹楼顶上,又将其身上衣衫褪下,与本身的衣衫更调一番,方才回身向竹楼当中潜去。
章伯雅连连喘了几口大气,问道:“你杀了他?”
章伯雅颤声说道:“章某固然没甚么本领,祖上却与佛门有些干系,以是才学了这么秘术。”
白城冷冷说道:“你不要说废话,不然下一代切的就是喉管!”
白城嘲笑说道:“你终究想起来了?你老诚恳实奉告我,你究竟有几个翅膀?又是如何晓得舍利的动静?”
他这才反应过来,脖子上的长刀不就是九曜列岛中鼎鼎驰名的“无穷刃”!
章伯雅连连叩首,说道:“章某并无翅膀!”
说到这里,他已有些说不下去,马信长说白城已死,但白城现在却好好站在他面前,他也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白城修为已至练气顶峰,单以肉身而论,与炼神宗师也只差一毫。
章伯雅闻言,赶紧止住脚步,转头向白城瞧去,只见白城立于身后山道当中,一手提着长刀,一手挟着马信长,神情固然严厉,但却未失方寸。
章伯雅端坐在书桌前面,一手捧着半张残破古旧的符箓,一手抱着一本厚厚的书卷,蜷着身子倚在椅上,眉头舒展,冥思苦想,脸上带着几分愁苦,发髻之间带着几丝灰白。
章伯雅连连叩首,说道:“章某岂敢坦白!”
太阴岛妙手虽多,白城业已今非昔比,除了帕卡道长,当真是谁也不惧。
太阴岛上,章伯雅面前这一出戏,都是白城通盘策划。
何况就算被人瞧见,他也涓滴不惧,因为他已易容成马信长的模样,就算是有人偶然瞧见,也要顾及到楚统领的颜面,不敢等闲出声禁止。
章伯雅有些镇静,说道:“那会不会…”
章伯雅背对窗户,只听竹窗一响,当即面色一惊,右手一抖,书卷落在桌上,也不回身去看来人,喉头一动,张口就要呼救。
问过章伯雅以后,他才分开竹楼,又换回周信的身份,提着周信追上章伯雅,带给章伯雅极大的压力,乃至要提早完成买卖。
贰心中固然通透,但嘴里却惊奇问道:“周信?他与章某又有何干系?翅膀又是甚么意义?”
章伯雅赶紧缩回肩膀,战战兢兢,低头伏在地上,仿佛不敢去看白城,只是右手却偷偷向前探出。
白城呵呵笑道:“章兄如何大半夜的往山里跑?”
章伯雅听到“周信”二字,脑袋不由的嗡嗡作响。
千尺之上,白城藏身云雾当中,细心观瞧太阴岛上景象,借侧重重夜色,谨慎翼翼绕过帕卡道长所居的“南明离火宫”,终究落在太阴岛东侧一处丛林当中。
章伯雅死中得活,欣喜若狂,大步向楼下逃去,却也不敢放声呼救。
“刺啦”一声,章伯雅只感觉颈部剧痛,几近忍不住要昏迷畴昔,倒是白城已长刀划过他的脖颈。
白城打断章伯雅的话语,说道:“章兄莫急,此时却不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