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苦笑说道:“既是毒药,留它何用。”
白城听他说得风趣,表情略微舒缓,面上也暴露些许笑意,但蓦地听到这位老先生说出,“死于暗害”四个字时,不由周身一震,一种可骇的思疑蓦地涌上心头!
自从白铁寒过世以后,白城在飞星门内身份便有些难堪。一方面,白铁寒的俄然归天,柳青山的顺势崛起,让很多忠心于白铁寒的弟子心中不满,他们始终以为该当由白城继任掌门之位,对柳青山乘人之危一举非常悔恨。另一方面,柳青山费经心机登上掌门之位,天然没有让位白城的事理,故此对白城非常看不扎眼。
白城眉头舒展,无言半晌,握着三颗丹药,神采阴沉似水,俄然之间,眉头一展,双膝跪地,大声说道:“前辈拯救之恩,长辈长生不忘!”
想到这里,白城“咔嚓”一声,将手中茶杯捏为粉末,咬牙低声说道:“柳青山,如果让我查出师父的死与你有关,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白城喊过伴计,要了壶清茶,又要了两样点心,方才找了个角落坐下。
白城听到此处,不由哑然发笑,才晓得这位老先生是位票友,难怪如此水准也能下台平话。
老先活力的髯毛颤栗,怒道:“太子复仇如何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此民气稳定,谋朝篡位,刺王杀驾的事情就少不了!古往今来死于暗害的大人物少了吗?以此上位的奸佞小人又何时缺过?”
想到这里,白城的心中肝火渐生,但随即又有些迟疑。如果将此事在门中挑明,要求几名高低公决此事,只怕柳青山已担负掌门多年,树大根深,远不是一封手札,三颗丹药便能扳倒的。
麻衣相士悄悄抬手,便有一股温和力道生出,将白城托起,呵呵笑道:“我观你小子面相,是天生费事缠身之人,今后还是谨慎些吧,也不是此次都能赶上我!”
中间跑堂笑盈盈端上一杯茶去,说道:“您白叟家一把年纪,每天养养鸟、种莳花不成么,非要平话,昨日老板说,连我店中的客人都快吓跑了。”
直到本日,白城被麻衣相士点醒,终究才明白柳青山的为人,便不得不想到,当日白铁寒是否是中了柳青山的暗害,烈北山又是否与柳青山暗中勾搭。
这些动机,白城昔日固然也有过,但烈北山已死,当日之事无从查证,故此千万没有往白铁寒能够死于暗害这个方向想。
白城正在心烦,猛一昂首,见一轮红日已然西斜,本来不知不觉已走了两个多时候,刚才想苦衷时不感觉,这会回过神来,感觉身材有些倦怠,便想找处所歇脚。
除非白城将此事秘而不宣,暗中联络忠于白铁寒的长老、弟子,然后再一举反击,方能有机遇撤除柳青山,但此举虽能让贰心中痛快,倒是以分裂飞星门为代价。
白城目光一黯,轻叹一声,反掌就要将三颗丹药拍成粉末。
这位平话先生年纪虽不小,可平话的本领并未见长,将一部书说的磕磕绊绊,台下观众数次起哄,幸亏有一张厚脸皮,才气毫不脸红,将一部书说完。
麻衣相士伸手一拦,问道:“你要干吗?”
老先生正在发飙,台下一人大声插口说道:“谁敢说您白叟家说的不好,清楚是这书不好,传闻现在大书馆里的先生,说的都是甚么东洋忍者,西方海贼,至不济也要说说幽冥死神,您老倒好,一部太子复仇,翻来覆去说了七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