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少年见他飞身纵回,船身摇也不摇,不由喝道:“道长好俊的工夫!”
乌篷船头坐着一个老船家,身边搭着一个炉子在熬鱼,船尾处站着两个羽士,一高一矮,都穿戴亮黄色的道袍,面色仿佛有些阴沉,这两名羽士恰是天龙门的张明志、赵明真。
张明志道:“却不知是甚么买卖?”
赵明真呵呵一笑,飞身纵上竹筏,舀了瓢酒尝了尝,不由赞道:“公然是好酒!却不知甚么代价?”
说着,青衣少年把浆一撑,已贴上乌篷船。
张明志说道:“本来如此”说罢,缓缓软倒躺下。
青衣少年将竹筏系在船尾,悄悄走入乌篷当中,也与张、赵二人普通盘膝而坐,围坐在一口铁锅前。
赵明真一愣道:“不晓得小兄弟所说的高朋,倒是何人?”
赵明真再要脱手,只感觉浑身一软,再也坐不住,瘫软在地,犹自不敢信赖,口中喝道:“酒里有毒!”
青衣少年道:“真人面前不扯谎话,鄙人白城,只因有一桩买卖要做,特地在此等待二位道长。”
张明志放下酒碗,说道:“本来小兄弟是特地在此等我们师兄弟的,却不知小兄弟贵姓大名?”
张明志在一旁也轻叹一声,说道:“贫道千万谨慎,竟也着了道,却不知为何小兄弟一同喝酒,却未中毒?”
白城身在乌蓬当中,不便闪躲,伸出右手,中指一弹便将剑弹开。
白城道:“两条性命换一袋石头,不知这买卖可做的?”
白城说道:“鄙人算定时候,已然服过解药了。”
赵明真哈哈一笑,只道这青衣少年是想多要些银子,故此要他们吃喝以后再行要价,这事情在商贩当中亦属常见,故此涓滴不觉得异,提着两大坛酒,悄悄纵回乌篷船。
说罢,白城足尖轻点,飘落竹筏,解开缆绳,划动船桨,向青羊府方向行去。
“唉,本日退出道主之争,倒让我放下心中千斤重担,可惜船上无酒,不让定要同师弟同饮一番。”
白城道:“性命天然是二位的性命,至于石头么,不知念石这个词,二位道长可曾听过?”
两人正在说话,前面港湾处俄然驶出一条竹筏,荡舟的是一个青衣少年,剑眉星目,身高七尺,手中一根青竹充作船桨,身边放了两大坛子酒,隔着三四丈远,也闻着酒香四溢。
三十年后,天下大乱,北方魔门七大妙手连袂南下,带领三万雄师将灵均先生全族围在虎丘剑池。当时,灵均先生自忖必死,留下遗书一封,筹办孤身缠住魔门七大妙手,为全族高低争一条活路。
不料,两边会战之日,玉龙俄然从天而降,一口寒气冰封十里,将魔门七大妙手冻为齑粉,三万雄师搏斗殆尽,又冲灵均先生微微点头,方才乘云飞去。此役以后,魔门根底大损,不但有力南侵,便是在北方也节制不住局面,二十年后,终究被佛门逐出中原,远赴塞外。
赵明真低头瞧瞧水中的本身,又昂首看看身边的张明志,俄然问道:“师兄,本日在天香阁时为何不让我说出乌金匕首之事?”
赵明真连喝了几大口,笑道:“小兄弟也是海量,不过这酒是真不错。”
遇龙河之水极静,极缓。
张明志听他夸奖,也尝了几口,说道:“这酒味道醇厚,不是山野人家酿的出的。”
赵明真“仓啷”一声抽出宝剑,喝道:“中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在我兄弟面前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