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几条大汉正在围殴崔博元,蓦地听到这边一声痛呼,赶紧转头观瞧,只见青面大汉躺在地上存亡不知,中间站着一个身穿蓝布衣裳的少年人,手中提着一根拳头粗细的木棍。
中年羽士听罢,说道:“这事也怪不得你,你且坐下听经吧。”
崔博元怒道:“赵老迈设局哄人,我不去报官,已是便宜他了,他还敢来要账!”
这四五人把崔博元围在当中,一条青面大汉徐行踱了出来,说道:“崔老二,好久不见,我们兄弟出去做趟买卖,半年多没返来,你倒是长胆了,听赵爷念叨,说你小子欠钱不没,当真是想死么?”
白城微微一笑,问道:“既然是真经,二哥可否做个举荐,带我同去,也好拜见几位道长?”
白城见他行动诡秘,便悄悄跟在身后,远远吊着。
两人刚一进门,神像下方那位年青羽士就面庞一变,怒道:“你这弟子好大的胆量,竟敢带外人来此,当真想尝尝堂里的端方吗?”
年青羽士也不断白城辩白,微微嘲笑一声,从袖中抽出一张符纸,平空一晃,无火自燃,再往前一甩,一团火光径直向白城疾飞畴昔,这一团火光见风便涨,初时只要茶壶大小,待飞到白城面前时已有车轮大小。
说着说着,崔博元趴在地上,抽泣不止。
崔博元初时还抵挡两下,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便已抵挡不住,捧首蹲下,只是挨打,还手不得,又过了半晌,实在扛不住了,喊道:“快停止!我这是要去给城西的道长帮工,担搁了道长的事,你们几条命都不敷赔的。”
两人沿着河边又走了二里多路,来到一座石拱桥边,崔博元刚吃了一顿打,现在走的累了,靠在桥边歇歇脚。
此时夜色已深,沿街店铺都已关门,只要河边一家酒坊,还是灯火透明,照的水面波光粼粼,酒坊当中一群男人正在喝酒划拳。
白城打眼一扫,只见正殿当中供着一尊神像,这尊神像云鬓凤钗、雍容华贵,是一名女仙形象,神像上面放着三个蒲团,盘膝坐着三个羽士,都穿戴杏黄色道袍,居中的年纪大些,满头白发面带苦色,左边那位羽士看面相有三十多岁,右边倒是位二十来岁的年青羽士,面带玩世不恭之色,三个羽士下方,也盘腿坐着七八小我,俱都穿戴蓝布道袍,围城一个半圆形,将三名羽士围在当中,再往外拥拥嚷嚷坐了三四十小我,这些人席地而坐,却都是贫苦打扮。
见崔博元哭个不断,居中的白发老道皱了皱眉就要张口,左边那位中年羽士先张口说话:“博元不要悲伤,凡事有为师给你做主,你且把事情渐渐讲来。”
白城奇道:“若说是道长讲道,白日天然能行,为何非要半夜前去?”
歇了一刻钟,两人再次上路,过了小桥,又走了一炷香的工夫,绕过一片松林,面前俄然呈现一座道观。
崔博元却不回话,只是连跑两步,将承担扔在一旁,跪倒在三位羽士前面,哭着说道:“三位祖师在上,弟子本日过来时被官府虎伥擒拿,若不是这位兄弟拔刀互助,几近被打死,几近见不到三位祖师爷了。”
崔博元咬了咬牙,说道:“别人问起,二哥如何也不会说,既然十一郎问起,二哥也不瞒,白日里道长所授的经文,大家都可习得,夜间所授的乃是真经,只要我们这些烧香入堂的弟子才气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