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随风身如清风,飘摇而去,融入六合之间,消逝在郊野当中。
他顺着风名誉去,月光之下,三支乌黑长箭向他袭来,箭锋森寒,透着点点杀机。
文雪岸微微一笑,面上仿佛有些羞怯,说道:“柳公子,小侯爷让我在此处等你,说是必然要与你分个高低。不太小弟觉得,既然彻夜你我在深山相遇,无妨谈玄说道,不要再理睬人间烦恼。”
柳随风也借着这一箭之力,飘飘零荡回到解缆处。他站定身形,冲着石壁劈面拱了拱手,轻声说道:“不但是那位兄台阻路,可否现身一见?”
这名少年走出暗影以后,对着柳随风拱了拱手,说道:“柳公子如何有兴趣来这里漫步?”
柳随风瞧了他半晌,摇了点头,说道:“我当是谁,本来是你,文雪岸!”
这窝铁翅苍鹰共有五只,两大三小,大者双翅一展足有一丈多长,小者也有三四尺,迅猛非常,极其难缠。
……
最大的难关在于,石壁上方的绝壁上有一个洞窟,洞窟当中住着一窝铁翅苍鹰。
石壁触手光滑,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的了局。
文雪岸正要张口,蓦地间闻到一股焦糊味道,低头一瞧,只见手中长弓弓弦扑灭,冒出缕缕青烟。
文雪岸羞怯说道:“柳公子乃是恰好乱世佳公子,又何必做此无益之事呢?如此倒让小弟难做了!”
一道寒光击向他眉心,另一道寒光却向他身后击去,就好似要射在空位上普通。
贴着石壁走了几丈以后,柳随风猛一低头,只见月光之下,石壁之上几处苔藓磨损的陈迹分外较着,明显是不久之前有人今后处颠末,才留下这些陈迹。
月光之下,石壁劈面。
他悄悄叹了口气,说道:“柳公子好深的心计,竟在银梭之上涂上磷粉,文某佩服佩服!”
这条门路非常艰险,有些路段只是绝壁边上一条纤细藤蔓,有些路段只靠峭壁上面一块凸出的垫脚石,有些处所乃至要从两丈多宽的深沟上超出。除非轻功绝顶的妙手,平凡人莫说走出去,就算想也想不到这条门路。
他低喝一声,身形不动,手中长弓一舞,弓弦一震,便将前面那一道寒芒震飞,前面那道寒芒天然也就落在地上。
想到这里,柳随风再次运转轻功,向火线飞掠出去,绕过几处盘曲山道,已来到终究险关前面。
柳随风心中一沉,当机立断,足尖一点,不进反退,疾步向火线退去,只是这石壁非常伤害,想要进步很不轻易,想要退后也是极难,孔殷之间退不到刚才解缆之处。
柳随风面色变了又变,终究在嘴角边闪现出一丝笑容,说道:“雪岸说的也是。”
他尽力运转气血,纵起一丈多高,就在身形停滞下坠之际,左脚足尖微点,正中峭壁上一处浅坑,身形拔高一丈,就在他再次向下坠落时,右脚悄悄一够,恰好踩在一块凸出的岩石上面,稍稍稳了稳身形,微微换了口气,再次向上方纵去。
说话之间,他手中折扇轻摇,就好似要驱走胸中沉闷之气。
石壁如镜,山月高悬。
一道身影从暗处徐行走了出来,此人身材肥胖,面色惨白,一手提着青布承担,一手挽着一张长弓,是名年纪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
石壁长约十余丈,上面尽是青苔,必须极其谨慎,才气不滑下去。只是青苔虽险,却不是通过这片石壁的最大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