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看着小佟佳氏合眼睡了便出了屋子，她一向坐在屋外愣愣地发楞，秋华去看了眼小佟佳氏的药后返来，见她还是一样发楞的模样。
“姐姐……姐姐……”
蓁蓁说不清从她眼中看到了甚么，却俄然有些不寒而栗。“臣妾到感觉不像是癔症呢。”
佟佳氏本来动摇手里的团扇，听到这手忽地一顿，叹了口气道：“婵媛她抱怨我也是应当的，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照顾好她，才让她经历了这些磨难。”佟佳氏说到悲伤处眼圈都红了，不得不断了下来解下帕子按了按眼角，“她当时病重被移到五龙亭，本来我想着等她病好就接她返来，没想厥后她竟又添了癔症。”
待霁云端了粥来蓁蓁亲手喂小佟佳氏吃，她初时点头不肯吃，蓁蓁劝了几句她才张嘴把粥吃下去。
惠妃就住在万善殿南的椒园里，等惠妃斥逐了下人蓁蓁便把她在北海救了小佟佳氏、刚又探了探佟佳氏的事一一都说了。
碧霜翻了翻眼，被这没眼色的气得半死，蓁蓁感觉她做得有些过了刚要说话，姗姗来迟的佟佳氏倒是终究呈现了。
皇贵妃做事向来都滴水不漏，这么多年了她和惠姐姐向来抓不到皇贵妃的尾巴戳穿她的面具，这一回恰好是她身在此处救了佟朱紫，或许，这是她独一的一次机遇……
“主子……”赵忠顺在屋外悄悄喊了一声，佟佳氏给胤禛打着扇没应他，刘嬷嬷掀帘子出去问赵忠顺：“甚么事？”
蓁蓁擦着眼泪出了她的屋子，秋华跟在她身后笑容满面：“佟朱紫这是疯了嘛？刚满嘴都是胡话……”
她勉强扬起脖子问蓁蓁：“姐姐，世上真有佛祖吗？”
蓁蓁悄悄对小佟佳氏道：“傻女人，她是你亲姐姐如何会害你呢。”
胤禛揪紧了眉毛小小年纪却暴露一副大人模样。“皇贵妃娘娘，儿现在不能吃。练字的时候就只能练字，一日一时只做一事，这才叫用心。”
佟佳氏轻叹一声：“本来你说要搬畴昔我就应抢先奉告你的，佟朱紫也住在那。”
蓁蓁暗叹了口气，张了笑容道：“倒也怪不得这孩子，是臣妾冒然来访给娘娘添费事了。”
“那日……”她提起旧事脸上不由浮出极痛苦的神采，不得不缓了缓方才持续说，“那日我被抬出去的时候统统人都觉得我没了知觉，我当时是醒着的只是已经连动一根手指的力量都没有了。我先是闻声……闻声那人扑在我身边大哭说不让我走，厥后顾寺人来了又跪又求地劝了好久逼得她不得不承诺。比及参谋行走了，我……我却闻声她在我耳旁悄悄笑了一声。”
“给皇贵妃存候。”
小佟佳氏点点头，真正再弹起了那首《普庵咒》，琴声动听却又模糊含了丝丝悲愁，她拨动琴弦的时候仿佛也拨动了人的心，小佟佳氏听了竟古迹般地安静了下来，她幽幽地说：“我在梦入耳见这琴声觉得我是脱了凡尘入了瑶池，醒来火线知是一场梦。本来梦中统统虽是一场空这琴声倒是真的。”
蓁蓁听着内心一痛。她说：“佛祖也是渡劫后才成佛，你经此大难，或许今后逢凶化吉，罹难成祥呢？”